他垂下眼睛,语气颇为聊赖:“他们说的,应当是这个吧。”
    楼弃耷拉下眼睛,原来也是因为这个。
    暔沨“那你刚刚是在发病?”
    楼弃想起来刚刚在外面听到的砸东西的声音。
    “是。”
    他也不避讳。
    楼弃皱皱眉,看着他好端端坐在原处,并没有什么要发病的迹象,这又是怎么回事?
    “师兄是想问我,为什么病突然好了?”
    他像是看出来我内心的想法,托腮问我。
    我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本尊也觉得神奇,师兄一来,我便好了。”
    楼弃就这么跟他对视着,看着面前熟悉的脸颊却陌生的说话方式,他有一瞬间觉得恍若隔世。
    他又继续自顾自说着。
    “所以,以后还要劳烦师兄陪伴在我左右才是。”
    楼弃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一时间没能及时回应他,他敲了敲椅子,楼弃聚焦了眼神,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师兄在走神?”
    楼弃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他耐心的重复。
    “往后要劳烦师兄时常伴我左右了。”
    楼弃脱口而出:“那晚上呢?”
    他挑了眉:“师兄方才是在想这个?”
    楼弃哑然,抿住嘴唇:“不是。”
    “那在想什么?”
    他追问。
    楼弃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他脸上,迷茫了一瞬,失神说道:“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摊开袖子:“从前是仙门修行之人,现在是魔,自然不一样。”
    楼弃说的自然不是他这方面的区别。
    但他也不好开口解释什么,只是摇摇头,罢了。
    形像而神不像。
    他有的不过是长云那张脸罢了。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楼弃眨眨眼回神,看到自己身上原本粗重的链子换成了银色的细链子,手腕脚腕上都有,虽然不限制动作了,但还是锁着他的灵力。
    楼弃抬眼跟他对视了一眼,他仿佛是在等着自己谢恩,但楼弃却别开了视线,他倒是也不计较,冷淡起身。
    “让人在我殿内支一张小榻歇息吧。”
    他夜里还要借助着自己的灵力调和内息吗?
    楼弃倒是不觉得他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歪心思,且不说他从前就是修无情道,现在还失去了记忆,单看他现在对自己这副冷淡不在意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利用的器皿。
    楼弃原本想着下人会在他殿内的小角落里支一张榻,可是楼弃没想到,下人会把榻支在他床榻旁边。
    镜岐歇息的床榻宽大而豪华,层层纱幔笼罩,里面还漂浮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一对比,楼弃一旁的小床显得分外可怜。
    镜岐很显然也没有想到下人会把床榻放在这里,楼弃神情一时间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我让他们换个位置吧?”
    镜岐眼神也没有分给他,只是淡淡道:“就放在这里吧。”
    楼弃点头:“好吧。”
    镜岐歇下之后,纱幔里的夜明珠都被他熄灭了,整个宫殿被寂静昏暗的氛围笼罩着,楼弃有些难以入睡,轻轻翻了个身,想要看看镜岐是不是在利用他的灵力调和内息,可是刚转过身就听到镜岐的声音。
    “师兄可是睡不着?”
    楼弃低低“嗯”了一声:“刚换了新地方。”
    “那不如来聊聊天?”
    他这样建议道。
    说是建议,楼弃却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从自己这里知道,安静了片刻问。
    “你想聊什么?”
    他声音懒懒的,却没有什么睡意。
    “很多,从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想知道的自然很多。”
    “比如呢?”
    “比如...我想知道,师兄好似并不恨我。”
    “魔界把抓来的俘虏送去青鸾峰改造成炉鼎这是规矩,立阳派输了之后,抓回来许多,本尊也曾去青鸾峰看过,一个个对着本尊龇牙咧嘴,很是凶恶。倒是你,本尊看不出你任何埋怨。”
    埋怨?楼弃哪还敢有埋怨,想跟他搞好关系还来不及呢。
    但楼弃也不好直接这样说,只是搬出来那套说辞。
    “我们出师同门,关系本就亲厚,我自然是不怨你的。”
    “是吗?”
    他又用那种懒洋洋的语气问道,楼弃知道他还有下文,便不急着说话,他道。
    “可是奇怪,师兄虽然灵力对我益处颇多,但是亲厚,本尊却不觉得。”
    楼弃心里一惊,自己还未做过什么,他就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能吧。。。
    “看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本尊也该找其他师兄弟们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