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楼弃原本是想要去北境找镜岐的,这是他一开始想的……
    在自己最危险、最生死未卜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只为了确定他的平安。
    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长云在他大战的时候突然来到战场,只为了确定他的平安,他也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一想到长云,楼弃心里就十分怅然。
    就算现在镜岐顶着长云的脸,他也没有办法将两个人的身影完全重叠在一起。
    楼弃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偷偷牵了一头魔兽,那头魔兽还是和镜岐最要好,楼弃拍了他两下。
    “我带你去找魔尊,好不好?”
    起初他还有些犹豫,但是楼弃经常跟在镜岐身边,所以它对楼弃有印象,也就不再犹豫了。
    一人一兽一路向北。
    楼弃越往北去越觉得身体不适,浊气太重了,他灵根烧损严重,原本就不适合来这样的地方,现在他的手脚还被链子捆住,没有办法运用灵力,所以也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这股浊气侵入他的体内。
    似乎是意识到了楼弃体力有些不支,魔兽一下又一下的舔着他的脸颊,试图让他清醒一些,楼弃就这样咬着牙一直坚持。
    这一路奔波着,临近北境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幸好楼弃对北境的天气也有所了解,带了厚厚的大氅,不然他这条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终于,在风雪交加的第五日,他终于到达了北境。
    魔兵看到被魔兽托着的楼弃都大为诧异。
    因为在苍月山的时候,他和镜岐亲密非常,所以魔族的魔兵对他都是知道的,但是在这里看到他大家都很震惊,尤其是看到托着他的魔兽。
    楼弃把脑袋上的兜帽摘下来,喝着白气问道。
    “镜岐呢?他怎么样了?”
    魔兵看到他脸上焦急的神情,感觉不像是装的,但还是犹豫了片刻,楼弃伸手举着自己的手腕向他展示自己身上的锁灵链。
    “我身上带着这个根本就不会伤害到他,你们不用害怕。”
    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灵力,这么远的路程,这么严峻的环境,他是怎么过来的?
    魔兵看下他的眼神,忍不住多了一切打量,然后看到魔兽亲昵地蹭着楼弃的脸颊,似乎是在心疼他这一路走过来的遭遇。
    魔兵见状也不再犹豫,带着楼弃来到了镜岐养伤的营帐,一路说着他们此次战役的情况。
    “原本我们这场仗打完就要回去了,可是没想到他们那帮人玩阴的给尊上下了毒,魔医说此毒难解,尊上灵脉不稳,所以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现在生死未卜。”
    楼弃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扔给他快步往前走了两步,一进到镜岐养伤的营帐就能闻到浓重的药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在床榻上躺着的人。
    他还在昏迷。
    楼弃走到床榻前坐下来,视线在他的脸上来回巡视着,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叫他的名字。
    “镜岐??镜岐??你还好吗?”
    楼弃见他没有动静,又转头看向魔兵,问道:“他昏迷了多久了?”
    “两天。”
    “魔医呢?魔医开的药给他用了吗?”
    “用了。但是效果不大,魔医说,还是要靠魔尊自己。”
    楼弃牙齿都在打颤,镜岐可不能死啊...镜岐要是死了,他涨好感值的事情就泡汤了,他就永远都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是看着躺在床上的镜岐,看着他那张和长云酷似的脸颊此刻惨白,毫无血色,他心里又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揪的他胸口发闷。
    所以……当长云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也如他现在这般心境吗?
    楼弃鼻尖有些泛酸,伸手摸了摸镜岐的脸颊。
    “镜岐,你可要醒过来呀。”
    楼弃吸了吸鼻子,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不是说他中毒了吗?解药呢?解药有没有研制出来?”
    魔兵摇摇头:“没有。”
    楼弃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北境那帮造反的人手里也没有解药吗?”
    “他们手里有解药,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呢?”
    楼弃站起身来:“我去问他们要。”
    魔兵拦在他的身前苦口婆心的劝道。
    “仙长,您现在灵力被锁,别说去问他们要解药了,您连他们的营帐都进不去。。”
    这倒是实话,现在自己身上带着这个链子什么都干不成。
    楼弃重新坐下来,伸手握住镜岐的手掌。
    “去找人跟他们谈,一定要把解药要回来。”
    “可是……”
    魔兵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道。
    楼弃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魔尊的命重要还是那些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