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的那个挚友就是长云。
    曾经他们两个每一次约架到最后都会因为什么原因打不成,或者是意思意思切搓两下,然后就变成了喝茶,喝酒,下棋,然后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但是喝完酒之后又会装模作样的约下一次打架的时间。
    想起来两个人虚张声势的过往,也不知道是在掩盖些什么。
    如今这样的日子远去了,他才从可以里面抽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两个人的关系,不过就是欲盖弥彰。
    只不过想盖的是什么,他到现在仍旧模糊。
    镜岐看着他一副怀念的模样,沉吟片刻又问:“从前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很要好的朋友。”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楼弃转头看向他,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颊,他竟然说不出来任何否认的话。
    是他又不是他。
    楼弃干脆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想他了吗?”
    看着眼前热闹喧嚣的场景,看着大家畅快又开怀的笑容。
    何止是想他,他想念的东西太多了。
    楼弃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出声说话,镜岐都能够看出来他的伤感。
    “那他现在不在你身边了吗?”
    楼弃缓慢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向他的脸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么安静的看着,过了许久之后才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
    “或许不在,或许又以另一种方式在。”
    楼弃说这话的含义太深,就算是镜岐这么聪明的人也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意思,于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他。
    楼弃笑了笑,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拿起来酒壶又喝了一口。
    镜岐拉住他的手腕:“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楼弃歪了一点脑袋看着他的脸颊,眼神里面透着一股打量,忽而凑近了问道:“你好像不是很爱喝酒。”
    镜岐点了点头:“我不喜欢不清醒的我。”
    听到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楼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想起第一次和长云喝酒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的。
    当时他表现的十分严肃,说自己要参加一个什么法会,近期不能喝酒,跟着楼弃几杯酒下肚之后才道出了实情,说他不敢喝酒,因为从前他看到自己的一位好友喝完酒之后发了酒疯,各种行径让他大为震撼,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要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来。
    楼弃听到他的顾虑之后简直是捧腹大笑,继续忽悠他喝酒,一开始楼弃就是奔着把他灌醉了忽悠的,到最后他是醉了,但是并没有发酒疯,而是倒头就睡。
    那天楼弃也喝的不少,跟着他在山头上睡了一整晚,第二天他猛的惊醒过来说自己参加法会要迟了,这才踩了云跌跌撞撞的回了仙界。
    其实楼弃知道长云是好面子,不想在醉酒之后面对他,所以才找了个借口。
    自从那之后楼弃每次都照着锻炼他酒量的借口找他喝酒,到最后好像也锻炼出来了,不过究竟到哪种程度他就不知晓了,因为实在是许久没有和长云喝过酒了。
    楼弃笑过之后拿着酒壶搂住镜岐的脖颈,低低开口诱哄:“喝完酒之后能见到另一番天地。”
    镜岐微微这我没尽管对他这样的话半信半疑,但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另一番什么样的天地?”
    楼弃温热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垂,轻飘飘的几个字进了他的耳朵。
    “当然是平日里见不到的天地。”
    镜岐垂眸看着他,手掌接住他的后背,将他的身子揽到自己怀里来,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喑哑。
    “楼弃,你醉了。”
    楼弃摇摇头。
    “没醉,这才哪到哪。”
    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另一个在角落里吐的魔兵。
    “你看到没有?那个才叫醉了呢,我清醒的很。”
    楼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镜岐的下巴,清清淡淡开口:“喝吧,镜岐,你让我看看你喝多了是个什么样。”
    镜岐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过脸颊,和楼弃的手掌轻擦而过,他低沉着嗓音开口说道:“楼弃,你莫要戏弄我。”
    楼弃被他这样的做派逗得咯咯直笑,最后倒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指着他的下巴点了点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你啊,还是和之前一样,假正经。”
    楼弃嘴里说的话模棱两可,和之前一样,镜岐听到这个话会以为他说的之前是在立阳派的时候,可只有楼弃自己知道,他说的是原来世界里的长云。
    楼弃这话说的轻佻,挑逗意味满满,镜岐再淡定也忍不住红了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