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一时怔住,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那魔使看没有转还的余地,便悄悄的退出了大殿,回到了青鸾峰。
    楼弃还在大殿里等着。
    刚才派过来的那个人还在缠着楼弃喋喋不休的问着,楼弃耐心耗尽,不再理他了。
    两个魔使受了镜岐的一通气,怒气冲冲的进来。
    楼弃听动静就知道镜岐肯定没有来,微微闭了眼睛,垂下脑袋,然后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脸面,能请得动魔尊,害得我们白白挨骂了一通。”
    他们也不敢对楼弃动手,怕身上留下什么伤,也只能态度恶劣地推搡了他一把。不耐烦的开口说道:“赶紧进去吧,别搞这些有的没的,省的在拖累我们哥儿几个。”
    “也别妄想着魔尊会来看你了,你不知道魔尊提到你有多生气,还说在你成为一个炉鼎之前,不许再去禀报他,也不会来见你。你干脆就死了这条心吧!”
    “快走!来人!把衣服给他脱了。”
    楼弃伸手打掉他们伸过来的爪子:“滚开,别碰我!我自己来!”
    魔使几个人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到,就这么缩回来好像很没有面子,于是张牙舞爪地呵道:“你自己来就自己来!”
    楼弃一件自己身上的衣裳褪了干净,只留下了一层里衣,立在大殿里,看着单薄无比。
    楼弃也不顾周围人的眼神,径直一步步的走进了药浴里,那水池子里冒着热气,药味儿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像是里边儿加的什么香料一样。
    方才在池水边一直缠着楼弃问这问那的人朝这边靠近,眨着眼睛看他,倒是没有那些魔使眼里的轻蔑,因为他们连魔尊的身都没有近过,相比于在魔尊身边待了一段日子的楼弃来说。他们更是没有轻蔑的资本。
    楼弃眼神扫过他,神情未变。
    “我想知道魔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在他身边伺候的时候,他凶不凶?”
    那人凑近了靠在一边看着楼弃,像是真心实意的发问,楼弃心情复杂,一时不想出声。
    但是听到楼弃没有反驳出声斥责,周围的那几个人倒是胆子大了起来,也跟着凑过来。
    “我们都还没有见过魔尊呢,他长什么样子啊?”
    “对啊,对啊,你跟我们讲讲呗。魔尊长什么样子?之前打仗的时候我远远的见到了一回,但是离得太远了,没有看清脸。”
    楼弃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药浴一泡进来他就感觉浑身发热。不光是肌肤有灼烧的感觉,体内都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让他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周围的环境太过憋闷燥热,让他不得不伸手推了前头的人一把。
    “闪开。”
    他声音都变得沙哑,额头上覆盖了一层薄汗。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也都明白过来,他是第一次泡这药浴。拉开了一点距离,几个人还有心情调侃。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没事的,时间久了就好了。先提醒你一句,泡了药浴第一晚会发、情,等时间久了你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控制好了才能够去伺候魔尊,你之前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了。这么早就在魔尊身边伺候。你今天也怪可怜的,听说是头一回离了魔尊就被送来泡药浴,不过没关系,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絮絮叨叨说这些什么,楼弃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刚才还只是头晕,现在都有些耳鸣了。脑袋里嗡嗡作响,让他站也站不稳,几乎都要摔倒在水里。
    呼吸像是被药浴飘出来的热气糊住了,窒息感越来越强,他手掌按住池子的边缘勉强站稳。
    可就算是站稳了,身体还是抖的。整条脉搏像是炸了一样,从灵根处传来。像是承受不住某股强力,几乎要倾倒。
    周围人看着他这个样子,终于有了一些变化,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但是楼弃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只觉得现在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要被烧起来了,像是下一刻就要命殒在此。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觉得我第一次也没有这样过。”
    “要不要跟外头的魔使说一声,先把他送回去呀,别真出了什么事情怪到咱们头上。”
    有人小声的提议道,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心里的想法,然后其中一人犹豫得穿上衣服出去了。
    他们说的话魔使还是信的,毕竟从前也因为受不了这药力而出过意外的。虽然这不是一件大事,但是楼弃的身份毕竟不一样,青鸾峰还是担不起这个罪责。
    那炉鼎身后急急忙忙跟进来两个魔使。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