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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初六急得去搡六月:“六月姐姐,你怎么也来开我的玩笑,都跟着秦姐姐学坏了!”
    六月脸色一变:“什么叫我学她?我行得端坐得正,才不屑得学她!”
    秦娆珎冷冷一笑:“什么叫她学我?初六你可别总觉得她是好人,其实她背地里可坏了!都不用我教,自学成才!”
    初六亲眼目睹了局势一步步严峻起来。
    “你说谁呢!”
    “我说你呢!”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你又不是没听见,我干嘛要再说一遍!”
    “你个胆小鬼!怕挨打,不敢说!”
    “我会怕你?可笑!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有本事比比啊!”
    “比就比!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眼见两人当面锣对面鼓,就快要打起来了,初六连忙横亘在中间,把唾沫横飞的局面阻隔开来。
    “秦姐姐,”初六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秦娆珎的袖子,“你别生气了,生气就不美了……”
    于是六月吱哇乱叫起来:“初六你不要叫她姐姐!论资历,她来悲台比你还晚一个月呢!”
    听闻六月发话,初六赶忙来扯六月的宽袖:“六月姐姐,你别生气了,生气不利于修炼……”
    秦娆珎气得跳脚:“初六!别叫她姐姐!和我同一天来的,我没资格她也没资格!”
    初六委屈地眨了眨眼,落下两行泪来:“是六月没用……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吵架……都是我的错……”
    此话一出,局面果然松动。六月和秦娆珎齐齐放下恩怨情仇来替她擦眼泪:“我们没有吵架,都是闹着玩玩的,不算数的!”
    “真的?”初六泪眼汪汪看向六月。
    “真的!”
    “真的?”初六带着哭腔望向秦娆珎。
    “真的,纯粹是嘴皮子痒,吵吵就痛快了!”
    “太好了!”初六的眼泪说收就收,抬脚说走就走,“天快亮了,再不睡明早就起不来了,我还小,长身体呢!”
    六月:“……”
    秦娆珎:“……”
    ***
    夜深,悲台人群也都散了。秦娆珎巡视了一番,桌椅都收拾干净,没有了喧闹和残羹冷炙的味道,弥散着一抹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管事的女子小碎步走来,道:“秦姐姐,八月姑娘还醉着呢,又不见初二大哥,现下怎么办?”
    秦娆珎往远处一瞧,八月伏在桌前睡得正香。跟着管事女子一齐走上前去,她俯身轻轻推了推:“八月?八月?醒醒,可不能在这里睡啊!”
    八月的头转过来,脸蛋红红的:“我……我没醉……”
    秦娆珎站直了身,对身旁女子道:“遣几个姑娘来,将她带去雅室歇息。喝了酒又在这里吹风,免不得明天要头痛。”
    “是。”
    身旁几个女子福了福身,便过来把八月一左一右给架了起来。
    “我没醉……我能走……”八月迷迷糊糊地嘟哝着,不听人使唤,非要自己站定,而后身子一软,直直往秦娆珎怀里瘫。
    “老天爷!”秦娆珎惨叫一声,“你可别吐我身上!”
    “吐什么吐……”八月一副将吐不吐的模样,手捂着口,架了半天的势,却是个空响。而后却佯作已经吐舒畅了的样子,满意地把手在秦娆珎腰间揩了揩,“我又没醉……”
    “快点快点快点……”秦娆珎满脸惊恐,连忙招手叫人给她架出去,“扔到房里去,给她个盆,皆大欢喜!”
    话音之间,秦娆珎远远瞥见初六上了楼,似是要回房休息,便连忙抽脱出身,一路疾追了上去,终是赶在进门之前拉住了她。
    “秦姐姐……”初六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初六……”秦娆珎喘着粗气,抬手替她理顺了眼角的头发,“秦姐姐想跟你说的是,你的胎记不丑,就像你六月姐姐跟你说的那样,它很美,是花,是含苞待放的山茶,而不是漫天阴云的根源。秦姐姐希望你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很喜欢你,从来没有因为它而厌恶你,同情你,怜悯你,反而因为有了它而更爱你。”
    “如果你担心,害怕有男子会因为它而畏缩,会不喜欢你,那正相反,它恰恰成了能够守护你一生幸福的利器,替你拂去路上凋敝的花草。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男子,他能够摒弃一切世俗的眼光,穿透这所谓丑陋的瘢痕,虔诚地去爱你的灵魂。那一天,那个人,才是真正只得你等待的。”
    “秦姐姐……”
    初六恍恍惚惚地看着她,似乎从没想过她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初六,人生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是比你自己的快乐还重要的。这种满足可以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而不必固定地依附在一个人、一个执念上。有花败就有花开,立于天地之间,白昼可以描摹成刺目,可以描摹成暖阳和煦;夜晚可以是黑暗,也可以是月华普照,这取决于你的心有没有羁绊。当执念的种子需要太多眼泪和痛苦浇灌的时候,那么它注定是扎进心底最深处的毒花。你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桎梏,也只有你自己才能真正打破它,冲破镣铐走出来。秦姐姐希望你能一生安乐,没有一丝杂质的安乐,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