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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最后,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容悦身上。
    周子音漫不经心地端着酒盏,眼睛却像毒蝎的尾钩一样盯着他:“本官亲自斟好了酒,容兄弟却连端起酒盏的意思也没有。怎么,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陛下面子?”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沉,鸿门宴的气氛已然是昭然若揭。容悦轻轻吸了口气,七八双目光便刀剑似地刺过来。面前这小小一盏酒,拿也不得,放也不得,怎么做都是错。
    他抬起手,双手扶于杯身,缓缓端了起来。
    那一刻,仿佛有七颗悬着的心,终于如释重负地放下了。
    周子音笑了一声,眼底闪着寒光。他将手里的酒盏高高举起,径直敬了容悦一杯:“请——”
    然而他自己却没有要饮酒的意思,围坐着的七常也久不见要饮酒的起势。容悦犹豫着,手里的酒盏一寸一寸往嘴边挪,离鼻翼已经很近了,近得都能闻出酒里有古怪。
    那味道很陌生,极轻极微,混杂在醇厚的酵香里,足以掩过旁人,却难以瞒过容悦的鼻息。虽然辨不出是什么药,直觉却也狂风骤雨地警醒着——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身边环伺着七八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喝是不喝?容悦只觉得自己困顿在独木桥上的人,前狼后虎,桥下猛兽张开了嘴严阵以待。
    手中不小心颤了一下,却无意惊起嗥声一片,净水波澜搅作滔天骇浪,引得众人群起——两人冲上来摁住他的胳膊,两人粗暴地按下他的腿脚,令外两人以蛮力锁住他的脖颈,叫他不能动弹,更无招架还手之力。最后一人五官虬结扭曲着,面容瞧来是悲愤伤痛的,似要掉下泪来,却又有几分怨毒,极用力地掰开容悦的嘴,将各个酒盏里的酒,一杯又一杯地灌着。
    酒盏空了,便直接抄起盛酒的玉壶春瓶往他嘴里灌。容悦挣扎着,酒水无法乖乖入口,四处溢流,脸上湿了,头发湿了,就连衣服上也爬满了酒渍。
    只可惜——周子音眼尾微动——若不是无色的竹叶青,而是嫣红滚烫的血,场面一定更有意思。
    越挣扎,过程便越痛苦,酒水哗啦啦地往里灌,好几次呛入咽和鼻,引得咳喘和呼吸阻滞。周子音看得开怀,干干净净地坐在好戏正前方,换了新玉扳指的手摩挲着下颌,脸上露出怪诞诡谲的笑意来——
    喝吧……喝吧……
    多喝些,好戏才好上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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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担心下一章会不会被关小黑屋,希望小绿江可以对我仁慈一点(祈祷…)
    第84章 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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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令桥睁着眼睛,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的帷帐,房间里红香粉雾,却是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的手脚被绡纱捆束在床的四角上,轻易动弹不得,从午后到傍晚,没见到一个人影,他们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正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履动的脚步从外头带进来一阵风,帷幔轻摇慢举,江令桥忙闭上眼睛佯作昏睡。
    听脚步,像是好几个人,步履匆匆,中有一人的步子沉滞,倒像是拖着进来的。而后没过多久,她只觉身上一沉——他们扔了个人上来。
    步履匆忙,哀叹沉沉。以东丹为首的三个手下退了出来,门外摆了一张极尽雕琢、花纹繁复的黄花梨木椅,周子音高坐其上,身后立着其余四个手下,阵仗浩大。
    众人彼此相视,眼神里掺着复杂的光。从前多般血肉模糊、惨绝人寰的场景,也未有哪次像今日这般,叫人像五脏灌了泔水一样沉重,心里又抑着一团鲜红的火,孱弱的宣纸已经快要包裹不住了。
    东丹对周子音揖了一礼,压抑着嗓子道:“大人,人已带到。”
    周子音并未多加理会,倨傲地坐着,右手拇指和食指缓缓摩挲着下颌,眼神阴鸷地看着屋内的盛况。
    江令桥睁开眼,瞧见容悦昏昏沉沉地瘫倒在她脚边,隔着层层衣物,似乎也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体里的那股莫名的燥热。
    “容悦?”她扭头去唤他,“你怎么了?”
    脚边的人没有应,蜷曲着身体,一点一点弓身爬起来。
    “你……”江令桥的语气变了,声音明显缓了些,直觉告诉她——容悦有些不对劲。
    “别说话……”容悦的呼吸有些不稳,他闷声解着她脚腕的绡纱,尽量稳着声说,“一会儿你离我远一点,要么出门去,要么去别的地方坐着,总之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发生什么事了?”
    江令桥的声音如往常般响起,此刻于容悦听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沁凉和迷恋。
    他手上动作一滞,喉头滚了滚,没有回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