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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杨闯知道众人这些话都是为了他好,用来劝和的。可是许久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他忍不住。反正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孤家寡人一个,这条命要便拿去!
    “我说的又没错,我跪什么跪!他才该给桥妹妹赔罪!”
    说来说去,竟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女人同栽培了他这么多年的主人叫板!周子音只觉得这是莫大的屈辱,是孬种,是懦夫!这样的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一把抽出东丹的三尺青锋,“今日我便来磨磨你的性子!”
    说罢,周子音一脚踹倒了拦着他的东丹和余本酋,冲上前拽住了杨闯的一只手就按在了桌子上,提剑毫不犹豫就砍了下去。
    见了真刀真枪的杨闯,此刻才像见到了活阎王,头皮一阵发麻,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本能地想要躲,挣扎着要将手抽出来。而本不会武的周子音此刻怒火中烧,就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气力大得惊人,根本挣不脱。刀光一闪,冷刃直直落下!
    “啊——”
    随着一声惊天惨叫,剑一偏,一截手指应声落下,殷红的液体自缺口出缓缓流出,流淌在木色的案几上,与墨色相交融,呈现出一抹诡异的颜色。
    “我……我的手……”杨闯捧着残缺的右手,五官痛苦地扭在了一起,倚着案几一下子瘫坐了下来。
    “起来!你的骨头不是硬得很吗?刚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了?起来啊!”
    几个人从来没见周子音发这么大的火,像是要活生生吃了身边人一般,提着剑已然是杀红了眼,纵使砍了杨闯一根手指,仍是难解心头之恨,紧了紧手里的剑,杀意未褪,还要再上前。
    众人见状,连忙扑上去前拦他:“大人——三思啊!杨闯他不知轻重,现下已经悔过了,日后必当尽心竭力替大人效忠,求大人饶他一命……”
    谷梁和余本酋则连滚带爬地奔至杨闯身边,一个劲地攘着他:“快啊……向大人赔罪……快说你错了……”
    杨闯愣愣的,眼神和身子都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正是暑热之际,他的额头上却在不住地冒着冷汗。那根断指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他的手紧紧握着断缺之处,血从指缝流出,一滴两滴,尽数都落在了玄青衣襟上——那曾是周子音着人替他们做的官服。
    “别拦着我——”周子音嚣叫着,剑在空中挥舞,“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大人!不可啊!”
    “求您了大人……网开一面饶了他这一次吧……”
    周子音怒视着脚下众人:“再拦着,我就治你们同罪!”
    徐宿仍是死死抱着周子音的腿,字字泣血:“大人,杨闯也是十几岁就来了您身边的,刀山火海眼都不眨就下了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饶了他一次吧……”
    “滚开!”周子音一挥剑,划破了徐宿的官服,肩膀处破了好大一个口子。他不是习武之人,手下自然没有轻重,剑尖径直穿透薄薄的衣服,拉破了血肉,白花花的皮下,开始一点点渗出血来。
    “你们……你们也给我滚开……”周子音举着剑,眼神凄厉似刀,直勾勾地剜着护在杨闯身边的余本酋和谷梁。
    “不可以……大人……”余本酋跪在了周子音面前,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求求您了……网开一面吧……”
    “若我今日不严惩,日后怕是一个两个都能爬到我的头上了!”他一脚踹在了余本酋脸上,将人踢出两尺外,胸腔里翻涌着气忿,咬牙切齿地抬手猛地向前一刺。
    剑影一闪,凄楚冷冽,刀身映着每一个人的脸。
    众人惊回首,杨闯却还目光呆滞地窝在桌前悲凄自己的断指,完全不知眼前巨变——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谷梁猛地冲上前挡在了杨闯身前,腹部霎时被青锋穿肠而过,刀身血迹斑斑,剑尖,一滴血昏昏沉沉地砸向地面。
    而反观谷梁其身,伤口如同泉眼,源源不断地冒出血来,鲜血很快洇湿了一大片,浸渍在深色的官服上,不像是血,倒像是不值一提的水。
    “大人……”谷梁红了眼眶,“饶了他……这一回吧……”
    周子音松了手,一剑刺下去,怨气这才堪堪消了些,冷言道:“你愿意替他受着,可以!如果下一次还能义无反顾扑上来的话。”
    说罢,桌上的澄泥砚被他一掌扫飞了出去,撞在角落的厚壁里,应声碎成丑陋的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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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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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悦:“最后一天了,江令桥,你有把握周子音会在今日命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