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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她想睡,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可腹痛总是暗暗磋磨着不让她入睡,生生像剐着恶心肠的人不得好死一般。孟卷舒的额头沁着薄汗,可身上又冷,每每陷入混沌之中,又被疼痛感一把攫起。这么反反复复不知折磨了多少次,终于倦意来袭,眼见就快睡着了,忽的锦被一动,被窝耸了耸,似从脚边贸然钻了个人进来。
    “谁——”孟卷舒猛地清醒过来,霎时忘记了腹中疼痛。
    那人没有答话,一双手牢牢钳制住了她的双腕,整个人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你……你放开我……我乃当朝贵妃,你若是敢对我不敬……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孟卷舒挣扎着,身前人的气力却远在她之上,身子被粗鲁地放平,两腿被强行掰开,肉/体与肉/体之间仅隔着几寸布缕。她不过是个刚刚小产的女子,身体尚且虚弱无依,根本招架不住着股蛮力。
    “来人……来人呐……”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屈辱的泪水从眼眶中向外翻涌,可惜再怎样拼尽全力,声音却始终苍白如蚊咛。
    “爱妃休要叫嚷……”一只手从锦被中伸出来,径直捂住了她的口。而后,又从其中探出头来,挂着满脸的嬉笑。
    借着影影绰绰的月色,孟卷舒认出了榻上之人。
    “陛下?您怎么在此?畋猎不是三日吗?”
    皇帝粗糙的下颌直蹭着美人娇嫩的脖颈,似乎乐在其中:“畋猎没意思,爱妃不在身边,朕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这便回来了。怎么,一日不见,爱妃心中可牵挂朕?”
    他说着,直接动手来剥她的衣服。好饭就摆在面前,岂有不享用之理?
    “想……当然想……“孟卷舒按住那只老若黄土的手,轻言细语道,“可是臣妾葵水未尽,身子不爽,怕是不能尽心服侍陛下……”
    “朕等不了了……”男人捉住她的手,一把按于床头,“一连多日不沾荤腥,朕不远万里赶回来,朕现在就想要……”
    不由分说,不容婉拒;帘幕落下,床帏轻颤。
    夜里的风尤其冷,虽不劲,却不知如何吹倒了一盆御赐之花,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安然摆在窗台之上的,贵妃钟情之爱、悉心照料的紫述香。
    七月流火,秋天——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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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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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上朝是憋着一肚子气去的,一大清早不让人眷恋枕榻,非吵着嚷着让他过去做主,贾太师这个老泼皮,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竟也这么不知好歹!怎么,现在帝王都还要被臣子牵着鼻子走了吗!
    他觉得不能这么规规矩矩地去,免得日后人人都能在他头上动土了——
    “陛下,臣妾还是觉得不妥。”孟贵妃面上泛起淡淡的忧愁,“女子上朝是抛头露面的不敬之罪,此番若去了,臣妾被天下人诟病,这没什么。可是,若陛下被臣妾牵连,被言官和文人指摘,这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怕什么!”皇帝握着她的手道,“就算朕每日兢兢业业,规规矩矩的,他们也总是有说不尽的话。如今扰人清梦,更是翻天!朕若是不做些什么,日后怕是只有让人拿捏的份了,岂不窝囊!”
    脸上厚厚的脂粉和胭脂掩盖了贵妃苍白的面色,显出面若含春的红润来。她玉指纤纤,微笑着替皇帝敛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乃一国之主,何人胆敢越俎代庖,蔑视天家尊严?”
    “还是爱妃明白朕……就该让他们看,让他们瞧!那些大臣一叶障目,人云亦云,惯会拿女子出气,有什么事轻飘飘道一句红颜祸水,显得自己多目光如炬一般!”
    孟卷舒低头轻轻绽开了一朵笑来,只是那笑并不纯然,像是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
    大殿之上,众人目瞪口呆,眼见着皇帝身后跟着个妍姿艳质的女子,两人同坐于髹金雕龙木椅上,竟还镇定自若,未觉不妥,真真是不堪入目,有辱斯文!
    只是心中腹诽翻天,却又唯唯诺诺不敢宣之于口。文武百官翻着白眼,俯仰叹息,扭来扭去浑身不自在。若目光是刀,那件龙袍怕是早已破碎得不成样子。
    唯有薛云照面色一动,眉宇之间隐见天晴之色。未几,自觉失礼,垂首不敢再视。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此为铁律,又如何能带贵妃入朝堂?”
    第一个出口引斥的,一如往常仍为国师。
    皇帝斜眼睨他,冰冷的话语从白髯之下蹦出来:“国师昨日受了十五廷杖,今日仍能来上朝,究竟是身子强健,还是行刑之人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