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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那是兄长立的铺子,世间之大,如今似乎只有那里可以容身了。只不过这也并非长久之计,一旦巫溪让冯落寒搜寻他们的下落,便是真正的无路可逃了。
    两人相视一眼,欲带着昏迷的李善叶离开此处。谁知容悦刚揽起李善叶的左臂,长袖垂下,江令桥便又看见了他腕间那片触目惊心的红。
    “等等……”
    她走上前,久久地凝视着他手腕的伤。那殷红洇了大片,原本雪白的麻布沾染了黄黑色的沙尘,如今各色都污成了一片。
    似乎很久以前,她就在兄长腕上见到过这道伤,那时他说只是不慎落下的小伤,便也没太在意。可是如今再看,忽地就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应该早就痊愈了才是,怎么现下不仅没好,还如新伤一样?
    容悦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伸手替他把了脉象。只是那脸色愈来愈凝重,半晌撤下手来,缓缓道:“他体内……有蛊。”
    “蛊?”江令桥怔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这个字。
    然而还没来得及深问,“吱呀”一声,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身量纤拔的男子骤然出现在了眼前。
    两边面面相觑,空气一时凝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男子看到了昏迷在地的李善叶,又端详了眼前意识清醒的一男一女,面上并无惊惧之色,反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
    不等屋内人开口,他径直跨步走了进来,抬脚利落地关上了门,负手于身后,十分镇定地看着女子,问道——
    “你就是江令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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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匣剑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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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令桥抬眼细细打量起眼前人来——
    那是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一身苍青色外袍,颇有几分少年裘马的影子,眉宇间也满是放浪形骸的意气,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她很肯定从未见过他,容悦虽没说什么,目光里却若有所思。
    “你是谁?”江令桥的语气里藏着戒备,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四景。
    官稚的目光停在她的手上——呵,果然是传闻中江令桥的性格,远山芙蓉,冷若冰霜。
    他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缓缓踱步上前来,满面轻松:“我是你兄长的朋友。”
    “朋友?”江令桥一扬眉,“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官稚倒是不认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叫江令桥,他叫容悦,身边这位要死不活的便是你的兄长李善叶,你们于十年前入忘川谷,后来相继成为谷中护法。在你十岁那一年,李善叶送了你一件灵器,便是你腰间的剑——”
    他盯着她的手,“从我进门那一刻,就随时准备杀我的那把软剑……”
    江令桥立时如甩烫手山芋般松开了手。
    “倒是件难得的灵器,一器四形,软剑,长剑,白绫,长鞭,给了你也不算糟蹋。”说到此处,官稚眼中竟然生出一股遗憾的欣慰来。
    江令桥开门见山复问了遍:“你究竟是何人?”
    “我?”官稚拂袖敛襟一番,道,“方才说过了,我是李善叶的朋友。”
    见她的眉头蹙着,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他也未再多费口舌,径直绕过三人走去桌前。
    “你不认识我也正常,要怪就怪你兄长,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一见。这下倒好,见面不识,倒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脚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堪堪坐下:“奉劝一句,李善叶现下晕过去了还好,一旦他清醒过来,巫溪的咒术发作,便又是生不如死。从前只有月圆之夜承受苦难,如今你们从忘川谷叛逃,以那个魔头的性子,自然不会再有你们好果子吃,必定要活生生把人折磨至死才肯罢休——话说,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你不是我兄长的好友么?”江令桥审视着他,“怎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既然知道他的苦痛,难道就没有半分可行的法子?”
    一连扔了好几个问题过去,却丝毫没有要替官稚答疑解惑的打算。
    “我要是有法子,早就狠狠敲上李善叶一笔了,还会不动如山到今日?”他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抬眼将话锋转去了另一个人身上,“不过,总会有人有法子的……”
    “谁?”江令桥的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隐约跳入了些许的期许和焦灼。
    “我。”
    闻言,江令桥蓦然回首,定定地看着声音的来源——
    容悦。
    他轻点了点头,同她道:“还有你。”
    江令桥正欲再问些什么,而此时,身前官稚的声音又响起。
    “早便听闻容公子医术无双,先前的义诊已有见识,几帖药下去就医好了我的不寐之症,更不用说李善叶在我耳旁的夸赞。其实蛊虫早就想请教一番了,只不过此前多有不便,拖到今日才相见,实在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