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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陛下……陛下……别!臣妾实在不适,容臣妾缓缓,明日……明日再服侍可好……”
    “不好……不好……”男人的回答含糊,像是边吻边说的,“朕想要,今日就要得到……”
    “灯……灯还未吹……”
    一只纤长而瘦削的手颤抖着从帷幔间伸了出来,却立时被男人捉了回去。
    “亮着又何妨?正好让朕看清这春宵一刻……”
    不顾女子的哭喊和呻/吟,帷幔落下,贪婪的索取仍在继续。
    薛云照立身于屏风之后,将一切尽收眼底,一双眼红得像是饮了血。那个他曾视为云端皎月的女子,被人如尘土般蹂/躏。他听见了她的不愿,听出了她的勉强和绝望,他恨不得冲出去一刀了结了皇帝的性命,可是他不能,她那般郑重地嘱托过她,他不愿意让她失望。
    男人的嬉笑声,女子绝望的呻/吟声,在这个长夜如千万把刀扎进了薛云照的心里。明明咫尺之遥,他却穿不破这一寸屏风的桎梏。他想救她,想得浑身战栗,想得恨不得要吃人!
    屏风之后,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眼泪和血流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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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一薰一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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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如黑夜的五更天,帷幔之间伸出一只女子的手来。孟卷舒发丝凌乱,裹了件单薄的衣裙便下了床,缓缓行至屏风之后。
    薛云照没有合眼,借着微薄的月光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只觉得那身影如形销骨立的鬼魅,没有灵魂,沦为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他的眼底湿红,抚摸着女子脸庞的手微微颤抖着。
    女子面如纸白,看向他的目光生涩而凝滞,只是眼泪一颗一颗地落,灼痛了薛云照手背的皮肉。他无声地将她拥入怀中,恨不能用浑身鲜血来捂热她的灵魂。
    月光涂抹着两个蝼蚁的躯壳,屏风之下的立锥之地,惨淡如无间地狱。
    在送薛云照出殿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头顶的月光总是这般幽幽地亮着,照着不敢见天日的鬼魂。
    孟卷舒的脚步忽地停住,她蓦然甩开他的手,许久才道:“薛云照,从今天起,不要再踏足此处了。”
    薛云照微怔了怔,他长身立着,恍若方才听到的是个梦:“你说……什么?”
    “到此为止吧……”孟卷舒抬眸望着头顶那片将明未明的天,“你我之间本就不过是场荒唐的游戏,如今大梦一场,天亮了,有些事也该结束了……”
    薛云照的目光沉了沉,好似长夜星辰一颗颗地坠落,他有些手足无措地问她:“可是昨晚……昨晚我们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不过几个时辰就截然不同了?”
    他的声音直坠入深渊,他想伸手抱抱她:“阿舒,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是生我的气了,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只是别轻易说这样的话……好吗……”
    “薛云照!”孟卷舒挣脱他的怀抱,“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贵妃,不是你的什么阿舒!而你是陛下的臣子,我们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只有日落月升的时候才能苟且相见,试问世间什么样的人可以永远忍受这样的日子?”
    她背过身去,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闻得声音冰冷而寂寥:“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从未见过。你安安心心做你的薛大人,我老老实实守着我的琴嫣殿,往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女子说完,抬步欲走,手臂却被身后人一把拽住。他的眼睫泛着温热的潮气,垂首询问时的声音很轻,轻得落不到地上,如幽魂般四散在空中。
    “你爱过我吗?”
    空气里静默了许久,孟卷舒并没有转过身来看他。
    女子似乎轻轻笑了一声:“薛大人果然还是孩子心性……爱是什么?如何叫爱?你怎知你就一定是爱我,而不是一叶障目?”她声音一沉,声音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一般,“薛大人,请你好好记得,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否则……总有一天会死得很难看的……”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顿了顿后,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骗你的,我们初见之日,你误入琴嫣殿便是我一手指使,我就是存了心诱你入套的!是我害你弃文从武,日日命悬刀尖的……”
    话未尽,一双温暖的臂弯便从身后拥她入怀,薛云照双目湿红,呼吸声即在耳畔。
    “我是心甘情愿被你骗的……”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他没有同她说千秋节那次才是真正的初见,没有说在她所谓的“初见”之前,就已经存了不该有的念头。追本溯源,他自己才是这场大梦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