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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如今我身魂皆去,得以恢复自由身。不用整日摆着脸端架子,不用腆着脸去讨那老皇帝的欢心,不用屈尊做暗娼,不用听别人的闲言碎语,不用再逆着心思办事。我很开心,由衷的开心!所以啊,你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为我流泪,更不必替我报仇,我走得无牵无挂,没有父母子嗣牵绊,没有国仇家恨未酬,这是喜丧,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话说得差不多了,我要走了,阿爹阿娘等了我这么这么多年,肯定想我了,我终于能再见到他们了!不过日后见不到我,你可千万别忘了我,我在那边也会一直记着你的,有缘的话,我给你托梦!”
    “只是可惜了,你一直叫我贵妃娘娘,却没能等到你唤我一声闺名。不过没关系,此后呢,我便不再是贵妃娘娘了,记好了,我姓孟,我叫孟卷舒,一个死而无憾的女子。”
    信罢,一滴泪顺着江令桥的脸庞滑过,无声地砸在绢帛上,慢慢洇湿了纵横交错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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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多章了,孟卷舒的故事止步于此,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个人物上的一些细节,比如说她在逢场作戏违背本心的时候,叙述的称号用的是贵妃,而在她发自内心说话做事的时候,用的是她的名字,再比如说她和薛云照的名字,其实化用了陈继儒《小窗幽记》里的“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在这里,孟卷舒的篇章就要告一段落了,最后,希望她过得幸福。
    第204章 张敞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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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的时候,中都城内国师府依旧慵懒安详。
    石青色绡纱帐幕层层拢住床榻,将私事密语都完好地圈禁在男女的鼻息之间,杂糅着事后淡淡爱欲的味道,在无人涉足的温床内泛滥成灾。
    楚藏醒得早,醒来时看到夏之秋卧在他怀中酣睡,唇角不禁微扬起,眼里含着温柔的微波,他小心抬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女子秀气的眉毛。
    过往的每一日,只有这一刻才真实得令人动容。艳红海棠树下那个温软的怀抱是有情的,她对他有情。
    所以他才敢越来越肆无忌惮。
    楚藏静静地凝望着她,像是个饮水不知疲累的人,江河湖水是他的本源,有情饮水饱,水在,他便能永远不死。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朦朦胧中睁开了眼,见他近在眼前,不由地脸色一红,羞赧地想往被子里钻。
    然而锦被之下,两人俱是裸裎相对,尤其是自己,浑身酸软成了一滩泥,动一动连骨子都在痛,通体更是青红交加,淤青和吻痕斑驳得到处都是。夏之秋脸红心跳,连忙把头探出来,心虚地不敢看他,耳朵却不争气地烧红了。
    楚藏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含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没习惯?”
    “可是这……”夏之秋小声问他,“会不会有些放肆了……”
    七日未见,想念就像冬日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粗糙的雪子滚过一遍又一遍,终于在那个漆黑的深夜,在满室海棠香的屋子里,爆炸成连绵不绝的飞雪。
    夜凉如冰,两具年轻的躯体却热得发烫,床具被磋磨出甜腻的呻/吟,薄薄的石青帐幕随着凌乱的呼吸轻轻颤抖,隐忍许久的长夜里,肢体纠缠,满床凌乱,男子发烫的吻和女子细细的喘息层层交叠,一直纠缠到深夜。时辰越来越久,后来女子的喘息变为哀求和呓语,身体疲软成一朵无骨的花,男子仍然不舍得离去,吻着她继续纠缠,厮磨至后半夜才餍足地揽着她入睡。
    或许是想到了昨夜情境,楚藏笑了笑,蜷起指节触摸着她细腻的面庞,似是而非地问她:“你见过旁人香罗软帐?怎么知道旁人放不放肆,又放肆到何种程度?”
    “哎呀……”夏之秋被他噎得脸通红,忍不住埋在他肩头笑。
    楚藏极认真地将她抱得更贴合了些,脸埋在她的颈侧,身下有意无意地碾磨着她,声音有些模糊发软:“阿夏,天亮了……”
    那股熟悉的酥麻感很快又漫上全身,痒得人微微喘息,夏之秋仰起头,却看不见他的脸,柔软的唇和清浅的呼吸正好贴覆在男子突出的喉结上。
    “不可以,青天白日的……”她小声劝他,然而唇瓣一张一合,呼吸一温一热,在无意中撩拨着楚藏的欲望。
    “白日宣淫,人之常情……”
    他笑着,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而后覆身将她拢在身下,两手高高剪过头顶。
    床笫又欢快地呻/吟起来。
    这几日,算是楚藏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女为悦己者容,夏之秋开始精心对待每一次与他的见面,会在见面之前对镜梳妆很久,会穿颜色与他衣袍相近的衣裳,会小心将那支海棠花簪戴在头上,身披狐氅哈着气等他下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