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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死对头的暗卫竟是我的狗

    那人艰难地喘着气,又挣扎着从草堆里起身,爬到破旧的佛像面前,他本想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但实在没有力气了。
    况且,也擦不干净。
    那人匍匐着,将头磕在佛像前,长跪不起。
    楚心安只觉得心跳得难受,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她悬空在佛像身后,看着那人一遍遍地求。
    他为了一个人,用来生求来世,愿为牲畜,愿当蝼蚁,愿成石缝里一株草,愿做石桥上一方砖。
    只为一人,来世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
    门铃骤然响起,楚心安惊醒了,摸了摸眼角,竟然是湿润的。
    张姨困惑:“这种天气,怎么会有人来?”
    可视门铃被接通,张姨看着镜头里那张湿漉漉的脸,更奇怪了,“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我找楚心安,她在吗?”年轻男人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暴雨声中。
    “稍等。”张姨回头看楚心安,“没见过的一个小伙子,你要见吗?”
    楚心安皱眉,这么大的雨,一出门就会被打湿,她不想见。
    “她不太方便出门,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张姨回绝道。
    男人着急起来,抬高了声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我知道阿弥!”
    楚心安听见了,快步从楼梯上下来。
    她站在显示屏前,看见了那张脸。
    潮湿,漂亮……可怜。
    以及那双圆润的荔枝眼。
    ……
    楚心安拿着伞出去了。
    雨太大了,即便伞骨十分□□,也被打得东倒西歪,衣服瞬时潮了。
    楚心安瞧见了那个站在雕花铁门外可怜的男人。
    他的那把伞早就被吹坏了,身上湿透,上衣裤子的颜色都透着洇湿的深色,一只手握在栏杆上往里张望,看见楚心安出来,明显挺直了脊背。
    楚心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美色误人。
    她将伞撑到两人上方,温柔礼貌地问他:“你是来说阿弥的事情?”
    “是……不是……我……”见了楚心安,他反倒支支吾吾起来。
    楚心安微微蹙眉,但还是语气温和:“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男人怔怔盯着她:“你找了阿弥很久。”
    楚心安按耐着被风吹雨打的烦躁,有些冷淡地回答:“不算很久。”
    “那你还准备……”
    楚心安以为他又是个骗子,便道:“不找了。”
    谁知男人立刻红了眼睛,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被哽得要断气似的。
    “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有什么事?”楚心安觉得他不像骗子,无奈问道。
    骗子何必冒着暴雨,辛辛苦苦跑来她门口,真情实感演这么一出戏?
    “你,你不要我了吗?”
    男人个子高,为了方便楚心安撑伞,低着头,俯身看她。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含着的眼泪已经先一步落下了,混着雨水滴在楚心安握伞的手上。
    她像是被什么烫了,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将倾的伞。
    “什么意思?”楚心安问。
    男人从衣领中摸出一块平安扣——
    玉色莹润,状如凝脂,正是她挂在阿弥脖间的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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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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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心安把人带回了家。
    张姨拿着一大块浴巾将楚心安裹起来擦,一边念叨:“上次为了找阿弥淋了雨,生了那么严重的一场病,还不长记性!”
    楚心安想辩解,声音随着张姨的动作颤抖,“这不怪我……”
    张姨也给那个自称是阿弥的男人递了毛巾,她看人眼光很准,只觉得这人眼熟,心里又泛酸,便不作声了。
    等擦掉雨水,楚心安便准备先上楼冲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楼下有客房,你先去收拾一下再说。”楚心安刚想让张姨带他去,就见那人径直走向了走廊。
    他倒是真的熟悉这栋房子的格局?
    等楚心安收拾好下来,他已经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捧着张姨刚做的热苹果红茶,认真地听她讲楚心安找狗的事情。
    他太投入,一双眼睛盯着张姨,眨都不眨。
    楚心安下来他也没听见,还在随着张姨的话点头,直到走到他跟前,才慌乱起身,像罚站似的站到了一边。
    “坐下吧。”楚心安忍着笑。
    张姨见他们气氛诡异,非常有眼力见地回自己房间去了,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楚心安抿了口热茶,将自己舒舒服服地团进沙发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楚总!”徐盛茵声音激动,“您看宴会直播了吗?”
    楚心安边说边打开了投影,“没有,怎么了?”
    “荀家的增福宴!主角没来!”徐盛茵说,“还好您没去,现在记者都一窝蜂地赶过去了,荀总的脸色难看得跟去挖煤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