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觅晨一身得体的精英装扮,西装由佣人挂在置衣架,衬衫用皮质袖带锢在手肘,皮笑肉也笑地打量着几周未见的小竹马。
    “嗯,太久没看你了,特别想,听我家司机说看见你回来,这不,高兴地大清早就跑来,特意看看你的。”
    两人只是依照从小相处的模式插科打诨,但在外人眼中,更像是无法无天地调.情。
    顾酲很欣赏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对于韩觅晨还带有别的感情,见俩人又要在餐桌上斗嘴皮子,突然有所言道,“听说你父母最近张罗着帮你相亲,怎么样?有十分喜欢的孩子吗?”
    郝觅晨紧盯着顾子书小口小口啃面包,小仓鼠似的,不由伸手摸了一把对方微乱的鬓角,露出顾小少爷的面颊。
    “我都没去,挺没意思的,而且我又不是很喜欢商业联姻,被婚姻捆绑的生活还不如坐牢。”
    “其实我一直很向往叔叔阿姨您们,自由恋爱到现在还能持续保持着热恋,这才是完美的人生需求。”
    他在顾酲夫妻间经常对顾子书嘘寒问暖,俩人之前把这种表现称之为社会主义兄弟情,不知郝觅晨的微动作变得频繁,还是哪次宠溺的眼神叫顾酲夫妻警醒。
    郝觅晨对小书的疼爱是发自肺腑,而且异于常情的。
    江逾白不由试探了一嘴,“晨晨是不是喜欢男孩子呀?”
    顾子书从不知道他是弯的?
    ......
    不!!他知道,故事剧情里提示过,郝觅晨是想对他强行弯!!
    郝觅晨竟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半开玩笑说,
    “说我现在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想扑在事业上,这话难免虚伪,但好姻缘难求,估计我得活到六七十岁,都未免能遇见个合心的。”
    不过。
    “小书要是将来一心忙着做艺术家,没时间搞风花雪月,我趁早毛遂自荐一下,我们兄弟俩可以搭伴过个日子。”
    江逾白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邻家小子天天往家里刷存在感,绝对是早惦记顾家这块小嫩肉的。
    “可以呀,我们家的处事风格没有那么古板,只要你能受得了小花生的怪脾气......”
    走廊里传来闷闷的一声咳嗽,韩夺理所当然走了出来。
    韩夺的显身叫全家三口的表情出现了不同的变化,江逾白是激动难以自持,顾酲是表示热切欢迎地露出微笑。
    顾子书是气鼓鼓的,偏开头不看他。
    韩夺与三人打了招呼,家佣将小米粥凉拌菜蟹黄包热腾腾地摆上桌。
    顾酲介绍,“这位是郝觅晨,小书的青梅竹马。”
    “这位是韩夺,小书的室友,平常特别关心小书,细致入微像小书的大哥哥一样。”
    介绍到这里,顾酲也忍不住笑,“这下子小书的身边就有两位比亲人还重要的哥哥了。”
    两个哥哥面色都在瞬间变了,故作冷静地都伸出手,快速地碰了一下。
    郝觅晨不爽的点在于,顾酲用哥哥两个字给他在上枷锁,言下之意:开玩笑归开玩笑,别觊觎我儿子。
    韩夺不爽的点在于......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爽些什么。
    餐桌上的谈话开始游离于六道循环之外,飘来飘去。
    早餐享用半个小时顶天了,成年人们需要尽快投入在工作上去。
    留下的三个小辈则眼睛瞪鼻子。
    郝觅晨率先打破局面,对顾子书说,“今天我撺了个局,一帮子兄弟非要庆祝我公司又挣大钱了,闹着叫请客的,你来不来?”
    顾子书竭力不看韩夺,只能偏着身体面朝竹马,“我还要好好念书呢,根本没空。”
    “又来?又来?你现在每次拿学习做借口来搪塞我,自己觉得像话吗?嗯?每年寒暑假的作业都是谁给你写的?这份恩情这么简单就忘记了?小没良心的。”
    郝觅晨的态度随着顾酲夫妻的离去变得随性妄为,对韩夺的态度也降低为存在感0。
    顾子书啐他,“那也不是你写的,都是你扔给那些个狗腿子写的,怎么好处最后全落在你身上了?”
    “而且我这不带着朋友出来玩的吗?”关键时刻还是得搬出大仙男一用。
    即使大仙男嘲笑他是颗小花生,没有资格见世界上唯一一根对称的象拔蚌。
    韩觅晨眯眼打量韩夺,韩夺则回报给对方同样的冷漠。
    火光电石。
    “把他也带上不就行了,难道哥的钱少得再多请不了一个人?”
    韩夺不喜他这讲话态度,也从不愿意与此类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
    顾子书原本也不打算强求韩夺,可是韩夺是他能早点逃跑的唯一借口,不得不寡着小脸,朝韩夺扔了一件高定三件套西装,趾高气扬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偷看你了,快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