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面前, 即使知道如临火坑,人人都是智障。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韩夺目光森寒。
    宴瞿清笑笑,里面的涵义颇多,而后不顾手臂间的针头, 擅自一把将它拔出血管, 疼痛没有使得他皱一下眉头, 倒是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破孩戏弄加无视, 令他十分恼火。
    宴瞿清走到韩夺面前,韩夺纹丝不动。
    “作为一个年长你很多岁的社会人, 哥哥需要给你说得是......”
    宴瞿清突然动了手,一把紧攥在韩夺的头发上, 他用力很猛, 可以用野蛮来形容。
    韩夺稍微误判了他的行动, 毕竟对于公众人物来讲,即使私人医院的保密措施到位, 也不能代表法律,由着谁随便任意妄为。
    韩夺被扯住了头发,这种动作十分屈辱,只有女人才会在打架的时候互相扯头发,男人只会互抡拳头。
    韩夺的下意识的动作并非以暴制暴,而是扬手一挡,冷酷且敏捷地隔开宴瞿清的手臂。
    头皮蓦地一麻,估计还稍微流了血的感觉,韩夺起身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单手提住宴瞿清的脖子,将比自己稍微矮一点的某人扯了起来,迫使对方呼吸困难之余,甚至微微垫起脚尖来保持平衡。
    “我容忍了你这一次的冒犯。”
    韩夺从小被虐打,身上流过的血比淤青还多,在如此暴戾环境生长下的孩子,长大后会从受害者转变为施暴者,成为彻底的人渣。
    韩夺能很好地压制住全身隐藏的阴暗因子,只因为道德标杆的约束与强烈的自尊。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警告你的。”
    宴瞿清仿佛从他持续冷淡的俊美五官中,感受到阴森的气息正在不断释放。
    “离顾子书远一点,否则我的报复心,也不仅仅是掐住你的脖子。”
    宴瞿清相信,韩夺只是一座死火山,便已初露锋芒,若是真的激怒了他,必然会惨遭毁灭。
    不知为何。
    可能是出于对方灵巧的应变与深藏不露的心机。
    冥冥中,是个不好惹的少年。
    韩夺松开手。
    宴瞿清道,“顾子书究竟是块什么肉?为什么所有人都能为了他发疯?!”
    包括他,他遇见了成千上万的人,记得最深的不也只有顾子书一个?!
    韩夺再懒得听他为自己诡辩,扭头走得干脆,“目前看来,念念不忘的只有你而已。”
    宴瞿清朝他背影喊着,“自信之人必被自信所伤!顾子书不可能是你的!你最终也只会落得我们这种结局,我将拭目以待看你被无情抛弃!”
    韩夺打开门,回眸冷笑,“即使被抛弃又会怎么样?你不是也好好活着吗?”甩了门大步离去,毫无停留。
    宴瞿清的手臂流得血滴逐渐凝结,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病房内发生任何事故,外面的护士医生都不会进来打扰。
    顾子书!顾子书!顾子书!!好你个顾子书!
    宴瞿清捂脸笑了一阵,但很苦涩,堪比黄连苦胆。
    镇定了情绪后,走到病床前摸出电话,迅速翻找里面的通讯录,稍微迟疑了一下,选择了里面一项未注名的号码。
    等了一阵,对方接通,俨然比较忙碌,不过忙碌的并非接电话的人,而是其他汇报公司情况的列位总监。
    郝觅晨说,“说吧。”
    挥手暂停了重要会议,叫所有人离开会议室。
    天地终于清静。
    宴瞿清紧攥双手,“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在拳头缝隙里,隐约夹着几根乌黑的发丝,可以清晰地看见毛囊。
    “你要韩夺的头发做什么?”
    郝觅晨跳过这个话题,“过一分钟,医院的护士会去取,你最好捏紧了,不要随便弄掉。”
    宴瞿清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六年,有演技,有实力,有粉丝基础,但没有坚实的人脉资源。
    郝觅晨想要弄死他,跟碾碎一只蚂蚁般不费吹灰之力。
    不出三分钟,果然有专业的医生与护士走进来,一个娱乐大众的明星仿佛变得毫无任何吸引力,如同从地面捡走一张纸,拿着镊子从宴瞿清的手指缝隙里取出毛发,又迅速离开。
    宴瞿清虽然看不见郝觅晨,对方的压力感亦如几年前。
    那时候宴瞿清曾因为被顾子书戏弄,抬手准备揍顾子书的,最后因内心积累的情愫影响,最终默默忍受了复杂的情感折磨。
    可是他晚上被人绑架后,关在黑屋子里折磨了几天,过程并未对他的身体创造明显的伤痕,却让宴瞿清被浸泡的冰冷的浴缸里受尽折磨。
    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郝觅晨。
    郝觅晨踩着他的尊严说,“小书愿意跟你玩玩,你就陪他玩玩,但是敢动他一根毫毛的话,我也可以叫你无声无息地少个什么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