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外人也就能当个看客罢了。
    ——
    时玥以为过年期间白跃能闲下来几天,结果他跟岑肆又开始忙着拉电线,给屋里装上两盏小灯。
    这样时玥晚上再看书的时候,就可以有个更好的环境。
    白跃不能时时刻刻呆在时玥身边,陈乐就是抓住这一点,专门避开他来,每天锲而不舍地找时玥唠嗑。
    如果不是岑肆撞见过一次,白跃都不知道这事。
    鉴于陈乐没做什么,白跃也没有追究,他其实也希望妹妹能交一点朋友,可能会开心一些。
    而岑肆,则默默给时玥的门加固,竹子篱笆也重新加一层。
    白跃回来后看到,自愧不如,心想着改天得请岑肆好好吃一顿饭。
    年初六,白跃一直没回来,时玥自己解决晚饭,就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看书。
    外面寒风呼呼的,应该下着一点小雨,打在小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时玥的肩上和肋骨处隐隐作痛,以前她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她放下书躺下,想等着身体的不适退去。
    木门传来一些动静,她一开始以为是风吹的,直到发现门动得太厉害,更像是被人在外面推着的。
    她倏地起身,盯着门口的方向,“是谁?”
    两扇木门很小,被岑肆加固过,中间的门缝错开而且紧合,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来,此时四道门栓也是死死栓住的。
    “玥玥,我是你林伯伯啊,外面下雨了,我进来躲一下,你还没睡呢?”那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似乎是紧贴着门传来的。
    时玥皱眉看着,将一把剪刀拿起,握在手里,没有说话。
    毕竟是过年,一些无所事事的人也回到村子里,这个姓林的不过是一个流氓,频繁被抓去坐牢,听说是刚出来的,时玥有时候在院子里坐着,会看到他经过。
    没想到他竟然敢上门来骚扰她。
    时玥估摸着时间,大概也才八点左右,所以心里并不是很怕。
    哥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玥玥丫头,伯伯刚淋过雨,实在太冷了,能让我喝口水吗?我在院子里等着,你拿给我就好了。”
    那道声音又传进来。
    “家里没有水。”时玥说。
    “你别害怕啊,我就喝口热水,我要赶回家还得好久呢,咳咳……”
    话没说完,他就咳嗽起来。
    时玥听着他拙劣的演技,撇嘴说,“那你等等。”
    说完,她却没动。
    好一会儿,外面似乎等不及了,开始催促,时玥就重重咳嗽,说,“吐了点血,我收拾一下,你再等等。”
    这招能吓唬刘翠花,但是吓唬不了外面那人。
    大概是没耐心了,他直接用力地推门。
    到底是土坯房而已,门再结实,在他这样蛮力推撞下,肯定也要倒的。
    恰好今天下雨,大家都早早回屋,风雨声又遮掩住他的动静,还真是犯罪的好时机。
    时玥眼睁睁看着半扇木门被推垮,而那个身形佝偻宛若瘾君子似的中年男人跨进来,他怕是喝了不少,走路都不太稳,猥琐地搓着手,就靠过来。
    时玥站在床边,活动一下手脚,捞起木凳,眨眼间就朝他身上打过去!
    那男的就是哀嚎一声,就晕倒过去。
    “呸!”时玥扔下凳子,扶着床喘息,打人太累了。
    岑肆最近习惯饭后往白跃家走,本来今天下雨,他想着就算了,但是心下有些难安,最后还是迈步走出大门。
    一路泥泞,他撑着伞,等来到那条小道,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一些,脸上也全是水渍,模样看起来应该有些狼狈。
    他远远看到小窗户透出的亮光,发现白跃房间是暗的,于是还是加快脚步走过去。
    白跃还没回来?
    那他过去陪陪那小丫头吧。
    他心里这么想着,大步跨进院子,蓦地看到小屋木门破裂,他心下一惊,扔下伞跑过去,“白时玥!”
    他刚走到门口,里面就窜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她直接把他抱住,声音带着一丝惊慌,“肆哥……”
    小屋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岑肆看着倒在地上的身影,目光又收回,看向怀里的人,声音冷肃,“受伤没?”
    时玥摇头,他也没松开她,手掌微微用力,他就抱着她来到白跃屋子门口,“你先进去等我。”
    时玥拽着他的衣角,摇头,“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岑肆张了张嘴,她又伸手抱了过来。
    好一会儿,他感觉她身体变冷,便带她走进白跃的屋里,给她打开灯,又把一本书塞她手里,说:“我先去把那人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时玥冷得不行,红着眼睛点点头。
    岑肆黑眸中难得显露出一抹情绪,他伸手在她冰凉的脸上碰一下,安慰道,“没事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