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晋不敢直视，撇开视线才用力点头，“是。”
    要不是在飞机上，他都想来一根烟。
    喜欢上这女生，没什么好下场。
    他在心里警告自己。
    时玥被噎住，自顾自辩解，“我不是，你胡说，我是真心喜欢程望的，但是他对我不坦诚，我们这是在暧昧期，你懂不懂？”
    “不懂。”童晋嗤笑，“你别玩火自焚就行，程望的助理，是穆氏集团继承人之一，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在心里掂量一下，别乱来。”
    “行，我知道啦，我是很有分寸的人。”
    “……这一点，有待考证。”
    “你到底是不是我经纪人？老是爱跟我抬杠。”
    “……睡一会儿吧，到了喊你。”
    ——
    童晋没有上楼，时玥拉着行李从电梯出来，便看到站在面前的符锡。
    “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符锡老实说。
    他眉间有疲色，他其实也是刚赶完通告，车经过这附近，他便想来看看。
    在门口站一会儿，他才想起前天看到她的机场照，以为她没那么快回来。
    谁想到要走的时候，却又碰到她。
    符锡顺势接过时玥手里的行李箱，“可以喝杯水吗？”
    时玥没法，点点头，带他进门。
    “你没打算换地方住？”符锡问。
    “这里挺好的。”
    符锡看到客厅角落那个猫爬架，还有各种各样的猫玩具，惊讶地问，“你养猫了？”
    “可以算是吧，猫是邻居的，经常过来玩。”
    “邻居，什么样的邻居？”
    “是程望啊。”
    “什么？”符锡蓦地回头，剑眉蹙紧，“他搬过来住了？”
    时玥点头，给他递一杯水。
    符锡拿着杯子，神色未名，眼底阴翳更加浓重。
    良久，他忽然说，“玥玥，你这次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对程望，不一样。”
    他认识的艾时玥，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有一点自私，但凡他踩到她雷点，她能三天不理他，可是她对程望，是纵容的。
    别人都觉得是程望对她细心体贴，各种宠着她，可是符锡知道，她也在默许着程望的靠近，几乎容忍了他所有的行为。
    “因为我喜欢他。”时玥坦白说。
    “比喜欢我的时候，更喜欢吗？”符锡今天既然来了，便想要找到一个让自己死心的借口。
    时玥摇头，“不能比较的，你不是说了吗？不一样的啊。”
    原主喜欢的时候也是真的喜欢。
    符锡眼眸酸涩，好久，才张口，“玥玥，对不起。”
    这是他一直亏欠她的。
    是她来追的他，他从一开始的被动，慢慢接受她。
    最后分手的时候，她遭受的压力，比他还要大，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承受着他粉丝的语言暴力。
    他从未制止过。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都已经过去了。”时玥也不看他。
    符锡很清楚，过不去的。
    那不仅是他心中的刺，也是她厌恶的过往。
    ——
    符锡才离开没多久，他进出时玥公寓的照片就被狗仔爆出来。
    狗仔还很笃定地说——望玥cp和双月cp都是假的，艾时玥和符锡还有旧情！
    艾锡cp粉本来已经心死，但是看到照片后，忽然又死灰复燃！
    望玥cp粉痛心疾首，把爆照片的狗仔骂得狗血淋头。
    “网上狗仔传的那些照片，的确是符锡没错。”
    穆临一边说，一边看着程望的神色。
    程望眼底阴霾重重，朝他伸手，“我看看。”
    穆临将手机递过去，“不过玥玥已经在那里住挺久的，符锡应该也知道地址，他去找她叙叙旧罢了。”
    程望忽然问，“这记者，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拍？”
    “啊？什么意思？”
    程望：“我每天进出，他怎么不拍？”
    穆临噎住，“……应该不会二十四小时蹲点，这个记者他好像是跟着符锡过去。”
    程望抿唇。
    穆临摸着后脑勺，讪讪地说，“录制《夏日浪花》之前，你和玥玥不就是在酒店被拍的吗？在那之后，我爸可是很重视这事，哪怕狗仔拍到你，也不敢乱发出去的。”
    程望将手机放到一边，“还是让他们乱说吧。”
    “……”穆临仰天长叹，“如果被拍到的话，玥玥那边会挺难的，她愿意用这种方式出名吗？”
    穆临这么一说，程望的神情也更加严肃。
    最后他挥挥手，有些烦躁地说，“我还有多久能结束拍摄？”
    穆临说：“还有最后一套造型。”
    当天，程望结束行程，连夜赶回公寓。
    他站在时玥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