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低头一看,马上嫌弃地将洒水壶放到一边,而且很快地将门关上。
    地板上全都是洒水壶滴下来的水渍,小怪物叹息一声,放弃离家出走的念头。
    算了算了,先把地板拖干净吧。
    它抬头看向沙发那边,小狐妖把苹果放到樊羡嘴边,他没有咬,而是低头去碰她嘴角……
    小怪物收回目光,摇摇头。
    他们只会吃来吃去,形同废物。
    这个家,离了它,根本不能转。
    于是小怪物把自己的水杯毛巾放回原位,默默开始擦地板。
    等它擦完地板,发现樊羡和小狐妖已经换好制服,还提着外出的背包。
    小狐妖揪着它头顶刚刚长出来的那一根毛毛,笑得灿烂,“小七,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耍咯。”
    小怪物一听,便兴奋起来。它一骨碌就钻回实验室,想起自己没什么收拾的,于是又蹦出时玥身旁,“走走走!”
    外面天大地大,还有很多怪物,它喜欢。
    时玥先去看狐妖,又去跟姜天琪告别,樊羡和小怪物一直安静跟着,不知道她为什么出个门还这么麻烦……
    最后时玥还去找樊煊。
    樊煊看着樊羡问,“还回来吗?”
    樊羡颔首,“嗯。”
    “那就好。”樊煊露出一个笑容,“还需要什么,我给你们准备。”
    樊羡想了想,摇头,“都是累赘。”
    手心被小狐狸暗暗掐一下,他转眸看她,她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眨着眼眸看向天花板。
    樊羡望向樊煊,又说道,“你从来没做错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无能为力的时候选择隐忍承受,吞噬怪物后报复那些施加伤害的人,怪物带走他的母亲,他也曾厌恶过自己,厌恶这世界……
    现在,他脑子里没有太多东西,他只想陪小狐狸到处走走。
    樊煊眼眶有些发红,伸手抱住樊羡。
    但是没煽情一会儿,樊煊就感觉有人在扒拉他。
    低头一看,果然是小狐妖正在拉扯两人。
    樊煊问,“你干嘛?”
    小狐妖理所当然地将他推开,“你抱太久了,樊羡会蹭上你的气味。”
    樊煊:“……”
    所以呢所以呢?我大哥我还不能抱?
    小狐妖:“我不喜欢他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樊煊嘲讽地扯着嘴角:“那你还真是一只霸道的狐狸。”
    小狐妖一扭头就抱住樊羡,娇声告状,“樊羡,你管管他,他嘲讽我!”
    樊羡手掌在她后脑勺轻抚,皱紧眉看樊煊,“你说话客气点。”
    樊煊:“……”
    我闭嘴行了吧。
    被小狐妖这么一搅和,本来还有些悲伤的离别氛围,一下子消散殆尽。
    樊煊将他们送到港口,姜天琪哭得稀里哗啦。
    很多人都记得这个晚上,樊羡牵着狐妖族长和一只小妖怪从港口离开,怪异的组合,却收获无数敬佩的目光。
    后来很长时间,人们都没有再见到他们,只是偶尔会从一些哨站汇报的信息的里听到有这么一个组合,到处虐杀怪物,还救过不少人。
    ——
    时玥上一刻还当着威风凛凛的狐妖,下一刻就躺在棺材板里,感受着黑暗和阴森的空间。
    原主是吸血鬼,早已经习惯这样的阴暗。
    但是时玥不行,她猛地推开面前的棺材板,坐起身。
    外面是装修现代化的卧房,不过依旧没有光线,空调呜呜吹着冷气,温度很低。
    人人都知道,隗(kui)家有个童养媳,隗时玥。
    那是一个体弱多病,深居简出,被小心养着的大小姐,也是隗家长孙命定的媳妇。
    为此不少人还替隗堇然感到惋惜,那么年轻有才的隗家继承人,竟然被一个病秧子给绑定余生。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隗家祖宗本来不姓隗,而是姓白,上个世纪白家发迹后,才改姓隗。
    因为他们挖到了一副棺材。
    原主身为沉睡多年的吸血鬼,所携带财富不知凡几,白家正是靠着这些发财的,他们深信原主身负财运,所以一直将她当成财神爷一样供养。
    不过原主常年不吸食新鲜人血,时常处于沉睡状态,这次她苏醒已经快两年,对外都是宣称是隗堇然的未婚妻。
    唯一一次露面,是在去年隗老和老夫人的金婚宴席上。
    原主鲜少见到那么多人,差点就失控,之后隗老送来隗堇然的血,她喝过之后便对他的气味深深痴迷,再也无法老老实实喝动物身上抽来的血。
    隗堇然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他一直觉得这个生活在隗家的女人很古怪,那天他忽然被强制抽走四百毫升的血,自此他就开始调查她。
    隗堇然有喜欢的女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荣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