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当下举起手，对着君九凌的脸，差点拍下去。
    后来想到了什么，慢慢放了下去，贴在了君九凌的脸上。
    “九哥~~~”
    “你再说一遍，你要跟谁走？”
    君九凌额头上的青筋仿佛在跳，箍着江夜腰的胳膊，又收紧了不少。
    “江小夜，乖一点别闹。”
    他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在，别人叫不走我。”
    他现在有神智，但是不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极限拉扯。
    那个女人的呼唤声还在耳边，君九凌想，这就是江夜的桃花劫吗？
    江小夜一定没有他能忍，如果真的中了招，说不定早就被人家叫走了。
    他还怕黑，到时候，人家想对他对什么，还不是为所欲为。
    他得保护他，保护江小夜，保护这个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小骗子，小坏蛋。
    江夜满意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幸好刚刚忍住了，没有拍下去。
    他觉得趁着这个时间，问点问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九哥，你当年为什么要拍下我？”
    君九凌被江夜一声声九哥，叫的直迷糊，耳边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为什么要拍下江夜？君九凌仔细想了想。
    “他缩在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我看的心里闷啊，开始有点舍不得价太高了，后来，看他还怪好看的，这个小骗子，是真好看啊，花了我一大半的军火换来的，可他跑了，他竟然跑了。”
    君九凌一开始说心里闷的时候，江夜心头一软。
    接着说他价格高舍不得的时候，江夜的手又痒了，好想给他脸上来一爪子。
    又说他好看，他就知道他看上的是他这张脸，江夜的神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是因为这张脸可以卖个好价钱，所以自己才得以保住清白。
    也是因为这张脸，他才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得救。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的记得是君九凌将他从拍卖台上带走。
    尽管那些人像是饿狼一样看着他，但是谁也不敢公然与九域叫板。
    “你是不是只喜欢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就不喜欢了？”
    君九凌眼神恍惚。
    “江小夜最好看，老子只喜欢他，可是他是个小骗子，就会骗我，只有用着我的时候，才喊我九哥，用完就翻脸，这个小坏蛋。”
    江夜……
    很好，他的称呼，从那个好看的，变成了江夜，江小夜，现在又变成了小骗子，小坏蛋。
    “他长得好看，你买回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要欺负他。”
    君九凌笑了。
    “想啊，怎么不想啊。”
    江夜眼神忽然发凉，他以为他是特别的，他也跟那些人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要了他？”
    君九凌叹了一口气。
    “不舍得。”
    “小骗子，天天跟我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当真了。”
    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江夜愣了。
    不舍得？他不碰，是因为不舍得欺负自己？
    他不是故意逗自己，他真的当真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并不想待在九域，一直都想离开。”
    君九凌点了点头，似乎还有点伤心。
    “知道，我对他那么好，还舍不得碰他，结果，他偷偷跑了，他根本不知道这边有多危险，后来还是我让人暗中给他送回去的。”
    江夜眨了眨眼睛，他当时也感觉到一路都有人在帮他。
    直到他回国，那种感觉才消失。
    “原来是你。”
    一说到这里，君九凌更有话了。
    “这么多年没见，见面第一次，他没认出来我不说，还直接跟我动手，小没良心的。”
    江夜……
    又喜提一个外号。
    “不是没认出来，是没敢认。”
    当年在那边的时候，大概是风吹日晒，君九凌有点黑，肤色跟现在差很多，他以为他就是那边的人，根本没想过他会回来。
    更没想过，他们会突然的见面，这个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不是没有。
    他只是没想过两人之后还会再见而已。
    而今天，他还知道了很多曾经都不知道的事。
    “至于动手……，你不知道我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想忘记那边的一切，控制不住的想忘记……”
    就在刚刚，就在洗手间，灯忽然暗了，他的世界也暗了。
    暗无天日的在狭小的空间里，他只能瑟瑟发抖，抱紧自己，舔舐伤口。
    君九凌后背蓝光一闪，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
    意识逐渐恢复，眼神也清明了起来。
    但是怀里抱着江夜，而江夜又特别乖的靠在他的肩上，说实话，他有点舍不得起来。
    江小夜，长得好，脾气硬，身子软，招人稀罕。
    不过，自己之前是怎么中招的他没忘记，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