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椒看了眼脏兮兮的自己，又看了眼凌乱但看着还是好干净的秦纣，幽幽叹气：“秦先生，我说我是正当防卫你信吗？”
    “……”
    秦纣黑眸扫了眼地上如同麻翻了的猫猫狗狗一般的青龙帮众，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
    在郁椒诚恳的询问下他没笑，但姿态放松：“郁同学，我不是警察。”
    喧嚣和打斗的声音，以及房东怒气爆棚的骂骂咧咧渐近了，对视的一A一O却安静地凑在一起，郁椒递过去一支烟：“秦先生会抽烟吗？”
    “嗯？”
    “我想秦先生虽然吃过煎饼果子，但不一定是抽烟的。”郁椒歪头点火，叹了一口气，“毕竟烟草这种东西，是位于失控行列中的。”
    “秦先生应该不会喜欢吧。”
    他像是在说手里的烟，又像在说别的。
    黑发的Alpha却飒拓地叼着烟凑近Omega，用他的烟给自己点火，两个人凑得很近。
    “嗯。”秦纣和他对视，“曾经是不喜欢的。”
    第九十八章 见义勇为好少年
    在赶来的钟助理和捏着鼻子帮忙联系警察的房东接手这土了吧唧帮后，郁椒被房东的手下请去整理一番。
    郁椒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一直在想，又是意外。
    秦纣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然后看到他不小心没伪装好的破绽。
    明明这辈子是想当个好学生的。
    男生面无表情，套上了钟助理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秦纣的黑色衬衫。
    体型的差距在这种时候就很明显。
    过分宽大的衬衣穿在身上，颇有点男友衬衣的味道。
    特别是上面还带着极其稀少的、属于Alpha的、默默燃烧着的火星子——显然是秦纣的衣服。
    钟助理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郁椒眯了眯眼。
    记了一仇。
    但不可否认，那些翻涌的恶心和厌弃，都在信息素的安抚下减轻了许多。
    换完了衣服，郁椒并没有立刻出去。
    他靠在老旧的城中村木门上，重新点了支烟，却只是看着烟雾在空气中盘桓向上。
    他在思考。
    思考秦纣的话，思考那些意外。
    郁椒承认自己并没有隐藏一些奇奇怪怪的恶趣味，秦纣看起来也已经习惯了。但少年玩闹似的恶趣味，和手染鲜血是不一样的。
    就像他也会因孟沉沉说的秦纣把人丢进公海，而特意问一句人死了没，毕竟没死是教训，死了就是无视维持社会运转的法律底线。
    ……所以他虽然有把握这件事可以以正当防卫结尾，却还是因为干坏事时正好被秦纣看到而握刀的手都紧张了一瞬。
    也是这个时候，郁椒才近乎叹息地承认自己有所察觉的另一个危险，早已笼罩着他。
    比之跳入因病而显得必须的信息素依赖的深海自由泳，名为心动的玩意才是可怕的冰川。
    但……
    郁椒弯起眼看着香烟燃尽，但那样才是最吸引人的啊！
    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情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毕竟无论是多么顶级的皮相和肉欲，椒哥都能浅尝辄止——自制力比某个Alpha强多了，绝不会出现欲求不满的情况呢！
    并不觉得自己有点子运气不好的男生如此自信地放下狂言。
    如同一柄鲜明的、迎风飘洋的FLAG~
    “叩叩叩。”
    郁椒没能嘚瑟多久。
    因为秦纣来敲门了：“去做笔录？”
    郁椒：“……来了。”
    很好，他没看错人，秦纣果然是个守法公民！
    房东和钟助理一行人是带着警察蜀黍来的，但他们两个代表的是两方定时会帮忙维持城中村黑恶势力不失衡的纳税大户，从某种角度来说还能算是三好市民……
    因此他们自然不需要做什么笔录。
    同理秦纣，虽然出现在某个莫名血腥的现场，但也只是出现。
    他骑着机车狂飙入城中村的监控那是明晃晃的，没时间犯罪啦……
    所以他也是个几乎无关人员。
    但是郁椒同样出来得很快，钟助理等人就有些不解了。
    职业素养极佳、正准备为郁同学找律师的钟助理默默看向自家老板：老板肯定知道、啊不对，老板连郁同学的报平安定位都没收到！
    被注视的秦纣微皱眉：“钟助理？”
    不久前才体检完的助理是否还有隐藏的病灶？
    老板is watching you——
    钟助理僵硬地低头继续联系律师：哎呀，反正肯定有能用到的地方好忙好忙……
    秦纣一身黑，等在原地像一只皮毛漂亮的黑豹，只眼睛随着郁椒的移动而移动。
    八风不动就是他了。
    但房东可忍不住：“郁小椒！你一个人冲进去干什么？都给大姐头打电话了，怎么就不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