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洛星遥也笑了声，答非所问：“我才十九岁。”
    “妈妈说她会找到合适的肾源的，但是我知道这很难，哥哥，你不是也知道吗？”
    “……”
    郁椒托腮，侧头看他：“所以呢？”
    洛星遥张开双手，任由风吹得他摇摇晃晃：“所以哥哥，你救救我吧。”
    话落。
    不远处停着的车门打开，几个保镖下车，带着五花大绑的秦慕风。
    “——我准备了报酬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并不值得我付出
    郁椒：？
    郁椒默默按住想要后退一步的腿。
    好、好像有点病娇。
    现在再看洛星遥泛着病色苍白的脸和唇角不再不谙世事的微笑，以及他对秦慕风含着爱意又掺杂着恨意的语气。
    不是黑化就是病娇，秦慕风到底对洛星遥做了什么啊这短短的时间。
    思考人生不过短短几秒，看在洛星遥眼中郁椒只是微微诧异看了眼秦慕风，然后狐疑地看向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诚意。
    当然。
    当然会这样。
    洛星遥笑起来，踢了脚秦慕风，又轻柔地摸了摸他被勒住导致红肿的唇角。
    眼含怜爱：“慕风哥哥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你恨他肯定不假，毕竟他总是那么粗鲁、蛮横又自我。”
    你居然知道啊？
    郁椒眨眨眼表示震惊，思绪在君子不立危墙和吃瓜不能只吃一半之间摇摆。
    最后恍然：噫，我根本不是君子啊！
    他诚实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平凡人，贪生怕死地往后挪了两步，远离这对颠公。
    郁椒：“恨算不上，讨厌是有的。”
    其实原主把人生送给他的时候，没有要他报仇，身体留下来的本能也在郁椒转学后飞快消散。
    不过郁椒看脑子里的剧情不顺眼，于是顺手时就给秦慕风来一下，不顺手就暂时放放。
    人生还长，用来和人渣纠缠太过可惜。
    却不曾想秦慕风还能来个2.0版本，飞快推起了进度。
    现在……
    郁椒眼皮掀了掀，像看一块自己作死的石头，视线掠过秦慕风和洛星遥对视：“你才是，恨他吧。”
    “……”
    洛星遥面色扭曲一瞬，显然这句话戳中了他的心思。
    但他很快冷冷哼了声：“借口。”
    郁椒很好脾气：“好好好，你说借口就借口，那请问洛小少爷，可以知道你是怎么确定秦慕风没撒谎的吗？”
    他很好奇呢。
    洛星遥脸上有点阴霾，但不知怎么想的，还真款款说了。
    洛星遥自小被宠着长大，其实性格算另类的单纯，所以秦慕风被洛星河保释回来之后说的一些胡话，他还真听进去了。
    而秦慕风本就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洛星遥已经习惯了秦慕风过分旺盛的需求，秦慕风可以用标记让他意乱情迷，他又怎么不能？
    于是某个夜晚，洛星遥借口自己做了个梦，加工了一番秦慕风说过的‘胡话’，果然骗到了秦慕风的其他‘胡话’。
    洛星遥单纯，但他很了解自己。
    抓住秦慕风话中关于自己的部分，很快心惊地发现——似乎是真的！
    再一回想，他进医院的时候妈妈着急得不行，病历本是一直捏在手上的，可秦慕风在没看到病历本之前便说出了他的病，还恶意满满地用郁椒可以当他的肾源来作为床上的情话、又说了还没暴露出消息的几个项目保证他会东山再起。
    再往前推，秦慕风对他的态度似乎是从他狼狈逃回来之后就变了，变得随意，似乎笃定他早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依附他的菟丝花。
    要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敌人就是枕边人呢，洛星遥之后对秦慕风的态度变化也是由此而起的，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变化的原因居然是耸人听闻的重生。
    在秦慕风口中的上辈子，他尽管还是和秦慕风在一起，可应该是所有波折都是为了他们的相爱，他会得到幸福、得到健康的身体、得到未来。
    而现在，洛星遥说完自己的心路历程，看着秦慕风喃喃道：“所以我本来可以过得很好的，哥哥。”
    金发少年脸色苍白，唇角还带着笑，盯着自己的爱人时目光像是带着杀意。
    但他缓缓看向郁椒，才发现这若有似无的杀意居然是无差别攻击。
    郁椒：。
    郁椒再次退后一步。
    他也义正言辞道：“秦慕风真是罪不可赦。”
    洛星遥：？
    郁椒：“你醒醒，秦慕风说你过得好就是好了吗？他有没有跟你坦白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死的时候资产几何？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他没敢坦白吧？”郁椒顶着秦慕风猛地瞪过来的视线，面不改色，“靠天靠地靠Alpha都是靠不住的，你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