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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

    阮清攸点头应了。
    张辽出门后,缉风催促:“快些吃,吃完好用药。”
    阮清攸移食盒过来,颔首道谢:“缉风,多谢你。”
    缉风双手交叉,转身要出去,“哼”了一声:“谢我做什么。”
    要谢,便谢我们指挥使罢,除他之外,哥几个可没闲情冒着风雪策马到城西买一碗小馄饨,这皇城根儿里多少馄饨摊子,就近买一碗如何就不行了?
    屋内再无人,阮清攸打开了食盒,熟悉的鲜香扑面而来——是他少年读书时,最爱吃的那家城西的小馄饨!
    眼泪吧嗒吧嗒落入浓香的鸡汤里,荡出散开又聚合的油花。
    *
    当夜更鼓过三,方才换值的缉风正抱剑立在廊下,耳尖忽动,看向院墙,紧接着拔出了剑。
    秋风院靠近后座房,又偏又冷,值守也弱,若有歹人意欲入府行窃行凶,这儿确实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入口,只是来了这好些日子,还是头一次见有蝥贼之流敢来。
    长剑在月光下闪出道锃亮的光,缉风绾了个剑花活动了下关节——不跟着指挥使,便鲜少有亮出武器的机会,此番正手痒,亟需砍上一个二个的舒舒筋骨!
    来人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错眼的功夫就已到了廊前。
    缉风提剑就冲,却被来人抢先一步制住了他持剑的肩骨。
    “别出声,是我,”季钦扯下黑布面罩,轻声开口。
    缉风:“?”
    “看什么看,”季钦松手,自顾自地往窗下行去。
    缉风紧跟上去,用着气声问季钦:“大晚上的,您不睡觉来这里作甚?”
    季钦眯着眼,扒着一点窗户缝往里瞧,“这话说的,此处乃是我府上,夜间回家还需要理由?”
    “既是自家府上,那你蒙面作甚?”缉风嘟囔,简直是梁上君子之行径。
    里间熄了灯,季钦什么都瞧不见,心情不佳,语气也不好,“我乐意。”
    凑头又看了会儿,实在是什么也瞧不清,只猜着那人大约是落了帷子,季钦终于舍得回头,问缉风:“他身子如何?”
    缉风如实回答:“傍晚才退了烧,前半夜咳得厉害,这会儿倒好多了。”
    季钦皱眉,“那你们可与他进去倒杯水过?”
    “?”缉风摇头,“没有啊。”
    凭什么啊,他们说破天也就是侍卫,保护着人不被伤了不被害了便已是尽责,进去倒水算什么事儿啊?事儿倒是不麻烦,就怕把人吓得睡不着觉。
    “要你们何用……”季钦挥手,“滚回去睡吧,这儿不用你守着了。”
    这天儿实在冷,但凡是得了恩典,傻子才不领旨谢恩……缉风拱拱手,一脸谄媚,“那就有劳指挥使大人啦。”
    “等会儿,”季钦薅住缉风的后领子,“去寻些梨来,要甜一些、汁水多一些的,洗好了送来。”
    缉风不解,“指挥使,这大半夜的,要梨子作甚?”
    “我饿了,偏想吃这一口。”
    “哦,”缉风领命,直接跃上墙头离开了侯府。
    不多时,季钦就揣了个好鲜亮的梨子在怀里,想必一会儿就能烘热乎了。
    大半夜的要梨子作甚呢?有人娇气,夜间咳嗽时,总爱吃这一口压上一压。
    第6章 假语
    阮清攸记得昨儿夜里似乎是咳了一宿,他这幅身子自己知道,好像是早年在某一个族亲家里柴房住的时候冻着了心肺,自此便经不得一点风寒。
    张院正说他一点风吹草动就起高热,也和心肺上的毛病有关,若还不开始好生养护,怕要得了肺痨,才当真坏了事。
    还有一些并不严重但养好却难的小毛病,如饥饱痨,眼前发黑都是轻的,若严重了,直接晕过去也是正常。
    张院正说到这里的时候,阮清攸猝不及防想到了那日,季钦随手扔下茶碗冲过来抱起自己的事情,一时失神。
    “怎么了,公子?”
    待到张辽的询问将他拉回神,再想到的就是季钦冷着脸面、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扔在榻上的事儿。
    秋风院本是下人住处,床铺硬得像石头,那一下可真疼啊,阮清攸当夜仔细检查了下,髋骨那块都磕出来了淤青。
    想到这里,他那丝将将冒头的缱绻消失不见,开口已如寻常,“无事,您接着说,我听着呢。”
    “其他的倒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如气虚、不寐等,但也要仔细将养着,年轻时若不调理好了,待到上了年纪,可就有得罪受了。”
    阮清攸点头,又忽而想到,昨儿夜里咳得厉害时,似乎有人切了小块梨子往自己嘴里塞,那时候自己还发着烧,吃的药里又加足了安神之物,只觉得有动静、想睁眼,却无论如何醒不来,但自己迷迷糊糊间似是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