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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

    到这句,阮清攸便觉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难堪得他要哭了。
    季钧希这人,一到入夜便如春日撒欢的公犬一般,简直是散不尽的邪火,使不完的牛劲。
    虽这些身子上的小病灾不好对人言,但阮清攸确实感觉最近元阳泄多,肾气亏损,尿尿都细了好多……
    他不似季钦这般壮实,眼瞧着是要扛不住了。
    “总不能讳疾忌医,因噎废食,”季钦“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瓶子, “我便是亏了谁也不会亏了哥哥,早将好东西与你备下了,擎等着你开口呢。”
    阮清攸接过来一看,细口瓷瓶之上,三个醒目小篆——神龙丹!
    他两眼一黑,完,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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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钦:余长时方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托于友人之名,内子笔录,温故知新(x)
    第60章 番外(2)
    虽季钦连事前药都备下了,但那夜晚上到底是啥事儿没成。
    倒也不是因为旁的,主要是因为几个小菜实在开胃,阮清攸好酒好菜,一不小心就有些饮多了。
    且他醉酒一事十分突然,上一刻还摸着酒杯呢,下一刻便就趴桌了。
    季钦不巧正见着他往桌面上冲的样子,忙伸手过去给垫了一垫,哐叽一声,砸得他手生疼。
    于是便就更庆幸,幸得是他伸了手,若非如此,依着小郡王这细皮嫩肉的娇贵身子,明儿个定得额头发青。
    早年来此地打尖或者住宿时,季钦来此地饮过酒,虽烈是烈点,但也不至于这么点儿就趴桌啊。
    “等下讲你,你又生气,”季钦无奈起身,绕过桌子去,从阮清攸手里扣出来酒杯放到桌上,后轻轻发力,将人扛在自己那未曾受伤的肩头。
    他另一边的伤还有得养,这般大的动作,已经牵扯到了,绷着劲儿地疼。
    这一路同行有好手无数,也都一起聚在大堂内,隔壁桌,正吃得起劲儿呢,此刻闻见声响纷纷瞥头瞧了过来。
    按说是该有几个有志之士上前给搭把手。
    但纵观大堂诸位,竟无一人动作。
    ——季侯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跟普天下的男子自然是一样的:一句面子大过天,不争馒头还得争口气呢。
    自己的夫人,哪还有让旁人搭把手的道理?
    弟兄们还是散了罢,莫上赶着好心找呲儿。
    季钦咬着牙,夏夜里都沁出了半头的汗,对自己这些有眼力见儿的好兄弟是说不上感激也说不上恼火。
    还好走了两步便适应了许多,季钦看了看眼前横岔在大堂正中的木头台阶,轻轻叹气,回头招呼了句:“大家玩儿着,我先回房了。”
    每一步台阶都走得无比艰难,季钦感觉自己贴身的寝衣都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到了后脊梁上。
    便如此,他在将阮清攸放到床上时,都未曾舍得哪怕稍微粗鲁些,轻手轻脚的,像是在放个月娃娃一样。
    去了鞋袜,脱了外衫,扯过薄衾盖上……季钦看人夹着被子自觉地朝里睡了些,方才腾出功夫好生喘口气。
    至此,他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自个儿的身子状况,发觉肩头的伤只是一个小原因,他上楼喘成这模样,根源大约还是几个月的昏迷间水米不进,亏了根本。
    直白点说,便就是虚。
    “季钧希啊,季钧希,才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啊。”
    季钦抬袖子擦擦汗,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往后年月可还长着呢,便就虚了可如何是好?
    他痛定思痛,从怀里掏出来熟悉的药瓶子,先给自己来了一粒神龙丹。
    *
    打那日之后,季钦就没有再夜夜笙歌,声色犬马了,一整个偃旗息鼓,老僧入定般清心寡欲。
    每每入夜之后,郎君相对,一个不情不愿地当面儿吃着神龙丹,另一个假借方便之名,偷偷摸摸地吃着神龙丹。
    完事儿上床,相拥而眠,小两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素净又和谐。
    但是好像又没有那么和谐……阮清攸看着直挺挺躺好的季钦,心里偷摸想着。
    当然,似阮清攸这般爱面子的人,会说许久不搞,自己竟有些想念那档子事儿了吗?
    那必然不会。
    但他并非痴儿,很是懂得迂回行事。
    这会儿天也不早,季钦早已洗漱完毕,正倚在床头看一本兵书。
    上兵伐谋,他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好生学学带兵了,眼见着就要回边疆,且不说等到外祖父问起来应对不当的事情,他自己心里头也虚着呢。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自打过了晋城,他一直在抽空读书。
    阮清攸凑过去, “钧希,我这神龙丹也吃了好些时日了。”
    说实话,他当时是真不想吃,他自觉外腰不错,若不是使得太多,是一点毛病没有,所以一直很抗拒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