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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

    “登徒子!”
    但季钦早料到他这一招,一二息之间便出了门,帛枕打在内间的门框上,又落在地上。
    这会儿,季钦又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说话都带着轻松快活,神清气爽, “走啦!”
    *
    晌午刚过时起来喝了点米油,阮清攸再睡醒时已是黄昏。
    醒来也未觉身上松快,反倒酸痛不已,不像是被季钦那什么了一夜,反像是被这武夫给打了一夜!
    阮清攸暗骂一声,脚底板都开始发痒,但现在季钦没回呢,没得一双皂靴给他踩。
    他坐在院外的藤椅上,腿上扣着本游记,却到底没看几页,只顾着探身看了又看。
    早上太急,忘记问季钦是几时下值,何时归府,现在都这样晚了,还不回么?
    到了这处安全得很,已经不需要再派那么些好手轮值,缉风,追雾他们,甚至还有请了恩典拖家带口一道来边城的陈四等人都已去了大营,此刻阮清攸身边的,只有做针线的周妈妈和露种二人。
    “珣舅舅,珣舅舅,你快出来看……”
    半晌,外头突然传来虎哥儿的声音。
    阮清攸一听见,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可是你钦舅舅回了?”
    他声音大约还未走到院外,虎哥儿一条短腿儿便跨进了院门, “珣舅舅,外头来了只好大的狗,趴门口一动不动,很是威风!”
    阮清攸闻言就泄了气,却还要摸摸虎哥儿的发心, “唔,这样啊。”
    周妈妈与露种听声儿,对视一眼,皆偷着笑了笑——这季侯颇不解风情,如何还不归家?难不成真要让公子存了抱柱信,成了望夫石?
    虎哥儿拉着阮清攸往外跑, “珣舅舅,你快快同我来看,门房说这是钦舅舅养的狗,不会伤人,让我不要怕。”
    出了院门,一大一小站在那条威风的大犬十步之外,虎哥儿看着阮清攸, “可是珣舅舅,我还是有些怕……”
    这狗实在太大了!
    “它叫做骨哨,确实是你钦舅舅养的狗,”阮清攸介绍, “你莫怕……”
    “珣舅舅,你不怕吗?”
    “既是你钦舅舅的狗,我便不该怕的。”
    不该是不该,但倒确实有点怕。
    虎哥儿看着拉着自己的手, “那舅舅你抖什么啊……”
    “舅舅只是昨日累到了,”阮清攸清咳一声,耳垂已红了, “舅舅,舅舅……”
    他想说不怕,又怕自己说谎带坏了小孩子。
    昨日累到了不错,却没累到手,季钦这人,养条狗也要像他一样威风么?阮清攸在心里估摸着这狗站起来的高度,起码得到自己肩头了。
    这教人如何能不怕?
    突然,一道清脆绵长的哨子声在府上响起,骨哨登即起身“飞”了出去。
    确实是像飞一样,一眼就不见了。
    是季钦回来了!
    阮清攸这下心放到了肚子里,昂首挺胸,一本正经地跟虎哥儿说——
    “舅舅自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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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番外(7)
    回来的第二日就是中秋,作为寓意着团圆的佳节,这个节日在许多大晋人的眼里几乎与除夕日不分上下了。
    边城定北侯府纵然事事不求豪奢,也发动了全府上下认认真真准备着节庆事宜——存在库房里一年也用不了几次的那些大红缎子的灯笼被拿出来清理,一个个挂满了府。
    阮清攸昨日下午被季钦拉着带骨哨玩了半天,现在已经成功被骨哨认主。
    一人一犬行在府内,虽见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也想搭把手,但实在是插不上手,便无聊地开始数灯笼,府上地儿大屋子多,竟数到了三四百个灯笼。
    就这,阮清攸还不晓得自己数没数全。
    但……挂灯笼也算了,怎么连红布绸子都挂了起来。阮清攸心里扬起了大大的问号,百思不得解,便拉住了个从库房往外取绸子的小厮问:“平素过节,府上也都挂这些么?”
    怎么搞得不像是过节,倒像是嫁娶。
    侯府的人跟京中兰时别院的下人一样,也叫阮清攸公子,见他这般问,便憨厚一笑, “边城许没有关内那般讲究,总归是图个喜庆吉利,府上有什么咱们便挂什么,侯爷极少过问这些。”
    “知晓了,多谢你,”阮清攸点头。
    原来如此……他这般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定北侯林易身居要职却鳏居多年,府上连个伺候的妾室通房都没有,季钦的舅舅一生戎马也未曾娶妻,偌大的侯府没有个主持中馈的,多亏了俱是多年的忠心老仆把持着各处,才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可侯府许多事情上,确实是没什么侯爵高门该有的排场和讲究,甚至连那个只剩空壳子的泰宁侯府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