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我必杀你。”宁子蹇冷冷的一把拉过祝宝棋,警告过后便走。
    祝宝棋在一旁压根不管他俩对话,他的全部注意力还在皮影娃娃上,眼见那俩大佬吵完,乐颠颠的被宁子蹇带上马车,一副纨绔懵懂的样子。
    尚春也跟了上去,跟着坐进车厢里。
    宁子蹇确认祝宝棋的安全后,无视掉一边碍眼的尚春,随口问道:“陛下今日出门,都玩了什么?”
    祝宝棋指着尚春怀里的战利品骄傲地说:“朕见了许多有趣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见他开心,宁子蹇眉头微微舒展,唇边也浮出一个浅浅的笑。他抬手在祝宝棋头上轻轻揉了揉,柔声说:“陛下以后要是再想出去,只管跟我说,我带你去。”
    祝宝棋嘴上甜甜答应,心里却说谁要跟你一起啊,这不让那不让的,扫兴。
    回到上清宫,祝宝棋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毕,这时已经差不多九点了。他伸了伸懒腰,心满意足的把外头淘回来的东西归置好,这才上.床睡觉,结果一回头才发现宁子蹇还没走,他心里一跳。
    “今夜,臣陪陛下睡觉。”宁子蹇慢悠悠的翘着腿,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身为皇后,臣有侍寝的义务。”
    谢谢,我不需要。
    祝宝棋很想赶他走,但又没那个胆子,小声说:“可是朕习惯一个人睡。”
    他这话也不假,从小到大他确实都是自己住一间屋,实在无法接受床上多了个人。
    宁子蹇了然一笑,淡定的说:“无妨。多睡睡就习惯了,臣很乐意侍奉陛下。”
    祝宝棋的脸耷拉下来,你没有自己的家吗?
    就在宁子蹇得胜,准备搂着小皇帝好好睡一觉时,外头又是一片吵闹,宫人没能拦住嚣张跋扈的贵妃,一个不留神让人窜了进来。
    应棠一阵风似的不请自来,看见屋里的宁子蹇一蹦三尺高,指着他鼻子开骂:“皇后你要不要脸!?大晚上的勾.引陛下!”
    “勾.引?”宁子蹇讥笑,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穿得骚|里|骚|气的应贵妃,似笑非笑嘲讽道:“贵妃好像没资格说我。”
    祝宝棋好奇探头一看,眼睛差点瞎了。
    贵妃进屋后就把外面的袍子脱了,里头的衣着就算放到现代也算不上清白。浑身上下就没有几件布料,薄薄的红纱几乎遮不住什么,胳膊锁骨小腿全在外头露着,大夏天的看着就清凉。
    嘶……
    祝宝棋倒吸一口气,古代人玩的真花。
    “本宫身为贵妃前来服侍陛下就寝,有什么问题?”应棠嗤了一声,“倒是你——你身为一宫皇后,理应宽厚贤淑,难道还管谁受宠?”
    宁子蹇不甘示弱回怼:“本宫竟没看出,贵妃何时受宠了?”
    两人争执不休,眼瞅着又要打起来,祝宝棋心里苦,往床里缩了缩,怕他俩波及到自己。
    这种两男争一男的戏码太玛丽苏了。而且原著剧情也不是这样的,这莫名其妙的走向发展,他怕不是穿了个同人吧?
    外头守夜的福顺颤巍巍走进来,低声说:“陛下,昭容方才着人传话说他身子不适,想请陛下过去看看。”
    听说乔双玉不舒服,祝宝棋还没说话,宁子蹇和应棠就同时开口了:
    “陛下又不是太医,找他作甚!?”
    “乔双玉健壮得跟头牛一样,他能有什么病!?”
    可怜福顺只是个小太监,同时被皇后和贵妃吼,吓得眼泪当场掉了下来。
    祝宝棋看不下去了,他护着福顺壮起狗胆义正言辞的说:“朕今晚谁都不用陪!皇后和爱妃都回去吧!”
    “福顺,你留下伺候朕睡觉!”
    他努力假装没看到那俩货要吃了他的目光,自顾自爬上龙床假装很困:“尚春,送他们回去。”
    真是烦死了。
    尚春趾高气昂拂袖做出请人的姿态,一双鼠眼里全是嘲笑。
    宁子蹇本着宁愿自己不睡也不能便宜了应棠的想法,扯着贵妃往外拖:“那陛下今夜好好休息,臣明日来陪你用膳。”
    应棠把外袍披上,嫌弃的甩开宁子蹇的手,头也不回的自己走了。
    等到外面安静,祝宝棋才从被子里探出头:“福顺、福顺?”
    床边跪着服侍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陛下?”
    “他俩走了没?”祝宝棋小声问他。
    福顺乖巧回道:“都走了。”
    祝宝棋立刻翻身起来,双.腿盘坐在床上叹气:“唉。”
    朕真没出息。
    原来后宫妃子争宠的桥段在哪个朝代都无可避免,以前老妈爱看这些宫斗剧,他还乐呵跟着看两集,时不时作出点评,如今自己身在局中才明白,当皇帝是真难。
    福顺不知该如何应答,讷讷的小声道:“皇后娘娘和贵妃,应当是爱极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