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自然只有感激的份,行了个大礼,“有劳文伯费心了。”
    至于去了京城之后,生意上的事宁澜是不担心的,青州府酱油作坊上还有张冬至的人在,知礼他们若有事去找张冬至的人捎信就可以。
    另外他决定带阿南和阿北一起去京城,一来他身边需要人,阿南也是时候从州城糖作坊退出来了,原来和赵耀他们说的就是他只用出方子。而阿北以后还是要跟着宁磊的,提前熟悉京城不是坏事。
    唯一让宁澜担心的就是寺庙的事,他很想早点让寺庙建好,可这是急不来的,他这里规模再不大,最起码也得两三年才能竣工。
    好在村里和县衙都极看重这个寺庙,他不在这儿应该也不会出大乱子。
    阿南那边接到宁澜的信,很快把手中的工作交接完回了洞溪村,宁澜和知礼接着他往作坊走,“这段时间就不给你安排别的事情了,你好好歇歇。”
    “是,少爷。”
    “你叫我一声少爷,我也托大一回,你年纪不小了,婚事上也该上上心了,”宁澜对阿南说完,又喊驾车的知礼,“知礼你也是,听到没。”
    “听到了,少爷。”
    “你们总也不说这回事,如今年龄也到了,我少不得要催催,不过一切还是以你们的意愿为主,若有需要我出面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是,让少爷费心了。”
    “一转眼阿北也不小了,这些年你们兄弟二人聚少离多,眼下他和路其那里正是忙的时候,不能回来,等年后你们同我一起去了京城就能常常见着了。”
    “阿北能得少爷和磊少爷亲自教导,我已十分感激了,一切都听少爷的安排。”
    “咱们不用说这个。”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作坊,阿南在青州时和知礼是能常见着的,和方伯麻婶儿确确实实有好几年不见了,三人一见面都有些激动。
    方伯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南一番,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稳重了,是个大人了。”
    麻婶儿感性,眼泪不断的往外涌,掀起围裙擦掉了,一个劲道,“回来了好,真好……”
    宁澜笑着说,“今儿个高兴,辛苦麻婶儿多准备几个菜,尽往丰盛了去准备,再把罗四叔和守信哥、大旺哥都叫来,大家伙聚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哎,我这就去,”麻婶儿走了两步又拐回来,“几年不见,也不知阿南这孩子的口味了,你喜欢吃什么给婶子说说,婶子给你做。”
    “麻婶儿看着安排吧,只要是婶子做的我都爱吃。”
    “哎呦,你们看看这孩子,嘴真甜,”麻婶儿说完乐滋滋地去忙活了。
    这时方伯收的四个小徒弟闻声而来,知礼挨个为他们介绍,“罗嘉和方成你都认识了,这是宁实和宁林,也是方伯收的徒弟。”
    接着又指着阿南说,“这是阿南哥,原来一直在州城替少爷管糖作坊的事。”
    宁实和宁林先同阿南打了招呼,“阿南哥好。”
    阿南敛了在麻婶儿和方伯面前的和气,拿出糖作坊管人的气势,轻轻点了点头。
    “你别吓着他们,”知礼给了阿南一拳,又对宁林宁实解释道,“罗嘉和方成知道的,他就这性子,慢慢熟悉了就好啦。”
    阿南难得回来,又不用上工,晚上知礼、守信和大旺就多灌了他几杯酒,直喝了个不知今夕何夕。
    待众人散去阿南囫囵睡下,一直到第二日午时才醒来。
    麻婶儿听见动静,端过来一碗拿白萝卜和甘蔗熬的解酒汤,“昨儿个喝了那么多酒,难受不,快把这碗解酒汤喝了。”
    阿南哑着嗓子道了声谢,咕咚咕咚把一碗解酒汤喝完了。
    “醒醒神,去洗漱一番,锅中还给你热着汤面呢。”
    正好宁澜从山上下来,等阿南洗漱完同他坐一块儿吃饭,“回来村里还习惯吗?”
    “挺好的,就是猛一闲下来有些不习惯。”
    “先四处去转转,家里与你走时已大不一样了,林子里面建了个池塘,没事可以去钓钓鱼,若不然带着狗狗们去爬爬山也好。”
    阿南微微皱眉。
    “如果当真不想闲着,也过几日再说,”宁澜失笑,不觉竟把阿南养成了个又内敛又闲不下来的性子。
    ……
    孝期一过,宁澜就把宁磊送去了州城,临走时为了面上过的去,两人去了趟宁爷爷家。
    宁爷爷荒唐的很,门都没有开,只隔着围墙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叫两人走了。
    宁澜带着宁磊转身就走,隔着围墙撇见宁爷爷买来的丫鬟正倚在门上剔牙,一身粉红色衣衫,妆容艳丽,掩不住的风尘味道。
    “有事让知礼给我捎信,自己照顾好自己,天冷了加衣裳,想吃什么就叫路婶儿做,不用想着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