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初开的情窦竟然是对一个男子,我慌到不知该怎么办。
    回了家我问我娘,我娘说,一辈子太短,遇见的人很多,能爱的人却很少,如果真的喜欢,管他是男子还是女子,轰轰烈烈爱一场才是。
    我便哄了路其要当他的先生,教他认字,常常叫他到我的小院里来。他一写字就忘了时间,我也不提醒,正好天黑了,留他同我一起住。
    路其的睡颜很好看,我看着他总睡不着,他纯纯洁洁的一颗心,还不知道我有怎样龌龊的心思。
    有一次,他好像做了梦,眼珠子在转,密密的睫毛不停的来回扫,好像一把小扇子扫到了我的心头,骚的我的心痒痒的,我忍不住低下头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路其忽然睁开了眼,他还有些困顿,反应了一会儿才问,“你做什么亲我?”
    我慌乱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路其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你是不是把我当女子了?”
    那一拳太狠了,我疼的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待能说出话,路其已经羞愤地跑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不见我了,我只能学他一开始,在他回家的路上堵他。
    路其不理我,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小声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女子,你若是女子,我哪里用忍那么久!”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还委屈了?”
    我鼓起勇气,一股脑的告白出来,“路其,我心悦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没听到路其的回答之前,我的心怦怦乱跳,他不知道我是怎样忍着,才叫心不跳出来。
    路其红着脸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我好着急,“你东家就是这样的!”
    “我东家,我东家……”路其也说不出什么,又跑走了。
    我只能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来,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他,可没过几天,我就听说有媒人上门给他说亲。
    我气急了,我怕我见了他会忍不住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只能躲着他,可他根本不来找我,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躲着他。
    长这么大,我头一次委屈的哭了,哭完我就心灰意冷了,叫人给他送去成亲的贺礼。
    没成想他竟拿着礼物来找我,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极力装作面无表情,“提前祝你新婚愉快,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我也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什么,路其听完甩下“多谢”二字转身就走。
    我忙拽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意思?”
    这次换路其面无表情道,“来谢你送的礼物,改天摆席一定请你去吃。”
    “我不去。”
    “你爱来不来!”
    我看出来了,路其是假装要走,我拽着他的手腕,他也不挣脱。他手腕上的温度传到我手心,我更不舍得放开了。
    我们俩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一会儿路其红了脸,“你快放开,小心被人瞧见了。”
    我才不放呢,我院子里一向没人来,“我不放,我一放你再也不来找我了。”
    “你都祝我新婚愉快了,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 你都要成亲了,我为什么不能祝你新婚愉快?”
    “谁说我要成亲了?”
    “我看见媒人去给你说亲了。”
    “那是我娘找的媒人,我又没同意!”
    “你没同意, ”我开心死了,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你为什么不同意?”
    路其低下头看着地上,不看我。
    我强硬的捧着他的头,逼他与我对视。
    路其一脚踢到我腿上,恨道,“你说呢?”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壮着胆子把他拉到屋里,按在怀里亲了个够。最后亲的气喘吁吁的,只能紧紧抱在一起,不敢乱动。
    我喘着粗气问,“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
    路其抓过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耳根子都红透了,“我总要想想清楚。”
    我的耳根子也红透了,不知道他看出来没。
    我们俩才好上没多久,有个胆子大小姑娘不知怎么看上了我,三天两头假借看病到医馆找我。
    路其知道后,就吃醋了,那个酸酸的小表情,惹的我心痒痒,便故意说些气他的话。有一次说的过了,他就真生气了,我只好又花了几天时间哄他。
    我可太喜欢看他吃醋的小表情了。
    有一日晚上他拧着我的耳朵,“你再这样试探我在不在乎你,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哦,我以后不了。”
    我再一次由衷觉得路其太好了,他怎么这么懂我。
    我明面上是医馆的管事,暗里在别处还有赚钱的营生,虽不多,供养几个人的温饱是够了,便想搬出木家,和路其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也免的我娘在这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