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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嘉靖,成功修仙+番外

    眼见严世蕃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胡宗宪在吩咐侍女,将其带下去休息后,便亲自搀扶着严嵩,在侍女的指引之下,向着严嵩的房间缓缓走去。
    ……
    在将严嵩送到房间以后,便向侍女要来一碗醒酒汤,将严嵩扶起,小心翼翼地用汤匙送服。
    在这个过程中,严嵩逐渐清醒,随后,只见其从床上坐起,摇了摇头,看向胡宗宪,如此感慨道。
    “唉,汝贞,看来人不服老不行啊,想当年老师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千杯不醉,就连当时的内阁首辅夏言都……”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头,眼中满是落寞。
    胡宗宪知道,严嵩这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毕竟,严嵩正是扳倒了前任内阁首辅夏言,方才坐上了现如今的位置,而夏言对于严嵩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夏言和严嵩本是同乡,可以说,严嵩能够从国子监祭酒,一路做到内阁次辅的位置,背后少不了夏言的协助,可后来,双方由于理念不同,逐渐走向决裂。
    双方从亦师亦友的存在,变成不折不扣的仇人,仅用了很短的时间,最终,严嵩踏着前任内阁首辅夏言的尸体,坐上了内阁首辅的宝座,而这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正当胡宗宪还在思考,应该采取何种方式,来安慰严嵩的时候,只听严嵩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汝贞啊,这人一老,就容易想到以前的事,以往的那些事,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老师,您……”
    胡宗宪听闻严嵩此话,刚想出言安慰,却被严嵩摆了摆手,出言打断了。
    “行了,听老师说吧,当初老师还是国子监祭酒的时候,那时候的夏言已经身居高位,老师为了攀附他,于是就想方设法地以同乡的名义,跟他拉近关系,后来……”
    严嵩说了很久,从他和前任内阁首辅夏言的相识开始,到双方逐渐决裂,再到严嵩扳倒夏言,坐上内阁首辅结束。
    这中间发生的一切,严嵩没有丝毫保留,尽数说给了胡宗宪。
    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了以后,严嵩仿佛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脸上满是轻松之色。
    随后,只见严嵩将目光从胡宗宪的身上收回,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老师并不后悔,就算给老师再来一次的机会,老师还是会对夏言出手,他要是不死,那老师就得死了!”
    由于说了太久,严嵩顿觉口干舌燥,其刚想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之际,不远处的胡宗宪,却已经抢先一步,将热茶递到了严嵩的手中。
    严嵩接过热茶,轻啜一口后,看向胡宗宪,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汝贞啊,你听完以后,可有什么感想?”
    胡宗宪闻言,在思衬片刻后,旋即出言回应道:“老师,依学生来看,您和前任内阁首辅夏言都各有过错!”
    严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胡宗宪会给出如此回答,随后,只见其直视着胡宗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汝贞,你要记住,要想在官场上活下来,首先得心硬,除了自己以外,谁都是可以牺牲的对象!”
    “只有活下来,才有以后!”
    “官场险恶,一步踏空,便是满盘皆输,只有时刻牢记这点,方才能够防住那些明枪暗箭,你现在已经入阁,并且身兼吏部尚书这一职位,则更应该处处小心才是!”
    “你知道吗,这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呢,你一定要多加留意,老师已经老了,教不了你多少东西了!”
    “等到时候老师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退下来,就没人可以护着你了,你这个吏部尚书,将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胡宗宪听闻严嵩此话,也颇为动容,随后,只见其极为郑重地跪伏于地,沉声道。
    “学生胡宗宪,多谢老师教诲!”
    “嗯,起来吧!”
    严嵩见此情形,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他知道,胡宗宪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并将其牢记于心。
    但同时,严嵩的心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忧虑。
    他这是在为严世蕃而操心,在他看来,现在的严世蕃是小聪明第一人,大格局却一点也无。
    往后要是自己不在了,他又如何斗得过那些人?
    第六百五十七章 再杀一批不听话的就行了!
    在这之后,胡宗宪眼见严嵩一副疲乏的样子,心知不能够再继续拖下去了。
    随后,只见胡宗宪在脑海中斟酌完语言,将目光转向严嵩,出言询问道:“老……老师,想必您应该知道,前不久在京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吧?”
    严嵩听闻胡宗宪此话,顿时来了精神,其在上下打量了胡宗宪一番后,向其确认道。
    “你是说,马宁远的那桩案子?”
    胡宗宪闻言,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出言应声道:“没错,老师,学生指的就是此事!”
    严嵩似乎是猜出了胡宗宪心中所想,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在叹了一口气后,出言吩咐道。
    “其实马宁远这桩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大了说,这是草菅人命、枉顾律法、无法无天,往小了说,无非是在推行改稻为桑的过程中,死了几个百姓罢了!”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不过有人借题发挥,打着为老百姓讨回公道的旗号,将事情捅到了陛下那里!”
    “眼下,朝廷已经派出官员,赶赴浙江调查此案了!”
    胡宗宪在从严嵩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瞳孔骤然收缩,随后,只见其回过神来,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马宁远难逃一死?”
    严嵩并未逃避胡宗宪的目光,点了点头,旋即给出了回应:“汝贞,你猜得没错,马宁远难逃一死,他要是不死,就会有很多人陪着他一起死!”
    “况且,只有让马宁远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罪责,方才能够让你置身事外。”
    “不然的话,你也会被牵连进这桩案子,到时候,陛下的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胡宗宪闻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旋即,只见其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
    “老……老师,您的意思是,陛……陛下……”
    严嵩将胡宗宪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摇了摇头,紧跟着开口道:“嗯,没错,前不久,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的干儿子冯保,在深夜的时候前来府上拜访,并带来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严嵩见胡宗宪的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在回忆片刻后,方才开口道:“既然这件事是因马宁远而起,那么也应该在他的身上结束!”
    胡宗宪听闻严嵩此话,整个人如遭雷击,不过很快,胡宗宪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俯下身体,向严嵩恭敬行礼道:“多谢老师解惑,学生明白了!”
    严嵩闻言,瞥了胡宗宪一眼,抚了抚胡须,出言劝慰道:“汝贞,马宁远是你的学生,想必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被牵连进这桩案子的后果吧?”
    胡宗宪听闻严嵩此话,脸上顿时流露出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老师,学生明白!”
    严嵩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随后,只见其轻抚胡须,出言吩咐道:“这是陛下的决定,咱们谁也改变不了,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吧!”
    “放心吧,马宁远的家眷我会让严世蕃帮忙照看的!”
    或许是害怕胡宗宪不放心,严嵩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多谢老师,学生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胡宗宪闻言,当即神色一凛,向严嵩拱了拱手,沉声应道。
    “老师,时候不早了,学生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嗯。”
    话音落下,胡宗宪在向严嵩躬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