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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嘉靖,成功修仙+番外

    管家说完,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信封,并将其递交到徐阶的面前。
    在从管家的手中接过信封以后,只见徐阶将目光收回,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嗯,你先下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是,老爷!”
    眼见自己此行的任务顺利达成,管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向徐阶拱了拱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在离开的时候,管家还顺带着将房间的门也给一并带上了。
    待管家离开以后,徐阶方才拆开信封,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父亲,近来身体可好,孩儿仓促给您写信,还望父亲切勿怪罪。”
    “不久前,松江府守御千户所发生暴乱,孩儿担心此事可能会对您产生影响,因此,在查明其中缘由后,便立刻给您写了一封信,告知其中的缘由,整件事的起因为,松江知府王俭与族内……”
    在将信中的内容悉数浏览了一遍后,此时徐阶的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纵使在这之前,徐阶已经对此事有所猜测,但当他真正看到由长子徐璠写给自己的书信时,还是不免感到震惊。
    此时,徐阶只感到有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腾而起。
    徐阶怎么也没有想到,族里的人居然会如此短视,为了区区二十万两白银的利益,就敢激起兵变。
    随后,只见徐阶猛地一拍桌子,怒骂道:“这群贪婪成性、目光短浅的蠢货,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在徐阶看来,眼下正值关键时刻,容不得丝毫差池,但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了这等荒唐事。
    要是朝廷顺着此事追查下去的话,别说自己能否更进一步了,能够不被此事牵连,都算是万幸了。
    在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以后,徐阶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将这件事情遮掩下去。
    同时,尽快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也就无人敢提及了。
    在下定决心以后,只见徐阶坐于书案后,铺开纸笔,用饱蘸墨水的毛笔,写起了回信。
    “信中所言之事,为父已经知晓,接下来你一定要尽快……”
    ……
    正当京城笼罩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时,浙江这边,同样不逞多让。
    在得知严嵩患上“呆症”,并且称病在家,已有大半个月的消息以后,郑泌昌、何茂才便惶惶不可终日。
    对于郑泌昌、何茂才来说,他们的头上,只有一片云,那就是严家。
    眼下,严嵩患上“呆症”并且称病在家,则意味着,他们两个的天塌了!
    接下来可以预见的情况是,一旦徐阶继任内阁首辅,那么他们两个是绝对逃脱不了清算的。
    先不谈他们跟严家的利益绑定有多么深,以及严家的手中,有没有他们的把柄。
    郑泌昌、何茂才是地方官,跑关系远远没有京官来得方便,当京城这边的消息,传到浙江的时候,往往七八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浙江,杭州,布政使司内。
    此时的郑泌昌形容枯槁、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憔悴,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只要一闭上眼,郑泌昌的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徐阶掌权以后,自己的下场。
    此时,由于太过于疲乏,只见郑泌昌趴在书案上,睡了过去。
    当郑泌昌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以及妻儿老小一同,都被押赴到了刑场。
    监斩的那名官员,郑泌昌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不过他倒是在台下那些叫好的百姓中,见到了沈一石、芸娘、马宁远、杭州城内贩卖私盐的温家众人、以及嘉兴袁家的家主袁永裕等人的身影。
    眼见时辰已到,负责监斩的那名官员,便当着台下百姓的面,念起了郑泌昌的诸多罪状。
    那名官员念的罪状,郑泌昌听不太清,也并不在意。
    此时,在郑泌昌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回事,沈一石、芸娘不是自焚而死吗,怎么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而且马宁远怎么也在这里?”
    正当郑泌昌还在疑惑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不知何时,嘉兴袁家的家主袁永裕,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此时的袁永裕,面色狰狞,脖颈处还有用丝线缝合的痕迹,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郑泌昌,冷笑道。
    “郑大人,你当初在带人查抄我袁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等下场?”
    “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下来陪我吧!”
    袁永裕说完,嘴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张开,似乎要将郑泌昌整个人活活吞下去似的。
    郑泌昌见此情形,心生畏惧,但是身体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永裕的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
    同时,在郑泌昌的视角中,先前的沈一石、芸娘、也逐渐显露出身形。
    两具烧焦的尸体,散发着浓烈的焦臭味,向郑泌昌的方向缓缓走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此时的郑泌昌,早已是惊惧异常,正当其想要高声呼救的时候,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已经落了下来。
    郑泌昌只觉得脖颈一凉,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眼睛所能看见的世界,也横了过来,郑泌昌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猛地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大人?大人?”
    在听到这声呼唤以后,只见郑泌昌猛地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郑泌昌便迫不及待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在确认无事以后,郑泌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暗自感慨道:“还好,脑袋还在!”
    而郑泌昌的这一行为,令一旁的下属大为震撼,谁能想到,自家长官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摸自己的脖颈。
    不过碍于身份,他并不能够表现出分毫。
    在这之后,郑泌昌总算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下属,在清了清嗓子后,出言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名下属听闻郑泌昌此话,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禀大人,按察使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在从下属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以后,只见郑泌昌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紧跟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让他过来吧!”
    “是,大人!”
    那名下属在应声后,很快便迈步离去。
    “话说本官怎么会梦到这些已死之人,难不成这是上天给本官的启示?”
    “不对,本官之前就曾做过类似的梦,想来应该是太过于忧虑的缘故。”
    想到这里,郑泌昌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忧虑之色,只见其用一只手支撑起下巴,无声自语道。
    “唉,严阁老,去年您的身体还硬朗着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
    “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下官怎么办啊!”
    当郑泌昌还在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在先前那名下属的引领之下,何茂才迈步进入了房间。
    此时,何茂才的状态也跟郑泌昌大差不差,眼中满是血丝,整个人相较于之前浮肿了一圈。
    郑泌昌见何茂才到来,连忙从座椅上起身,看向何茂才所在的方向,一脸急切地询问道:“老何,先前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迎着郑泌昌的目光,只见何茂才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给出了回应:“老郑,在来之前,我已经找人问过那些名医了,他们都断言,只要患上了‘呆症’基本上没有好转的可能!”
    待何茂才的话音落下,郑泌昌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呢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何茂才见此情形,也不发一言,自顾自地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