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快速收回神魂,手掌摸到对方腹部,探入灵力。
    他发现一个成型不久的孩子。
    孩子?哪来的孩子?
    男人怎么会有孩子?
    谁的孩子?
    谢阳曜尚且未想清楚这些问题,便放开了沈泽兰。孕期需要格外小心这事,他从前学习床笫之欢时,听教导侍女说过。若是知晓对方有孕,他再如何暴怒,也不会去碰对方。
    沈泽兰半束起的头发尽数散在背后,脖颈处的吻痕格外扎眼,他身体被暖得出了汗,几缕头发贴在脸颊。
    谢阳曜嗅到馥郁的小苍兰花香,他解开各种术法,拿下丝巾,给沈泽兰披上自己的衣服,坐至床榻边缘。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沉默了许久,哑声问出一个问题。
    “这个孩子对你可有害处?”
    第48章
    沈泽兰看向前方的青年。
    这人怎么发现他有孕了?因为修为比他高太多?
    真好。
    修为高真好,不仅能将对方彻底压制,为所欲为,还能发现对方身体异样之处。
    沈泽兰的神魂还残留着对方强行融入的酥麻感,这酥麻冲得他浑身没劲,其实浑身没劲,也有可能是因为被人亲密了一通,消耗去了积攒起的精力。
    他感受着乏力的躯体,缓缓移开目光。
    “沈公子,你回我话好不好?孩子对你有没有害?”
    谢阳曜的暴怒已被担忧完全取代,对他而言,其他事情皆比上沈泽兰安危。
    他从未见过男人怀孕,他看对方腹中孩子跟看怪物一样,总担心怪物破肚而出。
    沈泽兰没回话,他拢紧衣服,靠着床榻上叠着的被子,微蜷身体,闭上眼睛。
    谢阳曜看出对方在为自己强迫他的事生气,他心下一阵烦躁。倒不是因为对方不理他烦躁,而是为自己所作所为烦躁。他怎么就没压住脾气,强行压着对方同自己欢.爱。
    他这种行为,同那些欺男霸女的恶霸有什么区别?
    被压制在底端的道德逐渐越过私.欲,占据上风,谢阳曜意识到自己行为无耻至极,陷入深深的自责。
    他喉咙干涩得很,耷拉下眉眼,灰头土脸道:“我去找个医修给你看看。”他说着,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里衣,拿了件新的白色法衣穿上,朝门外走去。
    靴底踩过地板的声音稳重。
    沈泽兰睁开眼睛,入目一片厚实精美的床帘。
    “站住。”
    谢阳曜顿在原地,只顿了一会,继续前行。
    “很快。”
    沈泽兰冷冷道:“看过了,同普通女修孕育一般。”
    “那肚子疼不疼?可有哪里不舒服?”他这句话是在问之前行了房,有没有伤到胎儿。
    沈泽兰又不回答了。
    谢阳曜转身回到床榻前,他垂着视线,看着沈泽兰。他之前穿得那件外衣不足以完全遮掩身体,线条流畅的小腿和脚都露在外面,白得晃眼,好在房内有暖如春季,即便露在外面,也不会着凉。
    谢阳曜视线从上面一滑而过,他看向对方腹部,弯下身体,手掌落在对方腹部,探出灵力,查看胎儿状况。
    教导床笫之欢的侍女不仅告知过孕期要格外小心,还告知过,孕期行房结束后,怎么查看胎儿状况。
    “不用你管。”
    沈泽兰拍开他的手。
    谢阳曜道:“我担心。”
    沈泽兰道:“他不是你孩子,你担心什么?”
    “我……”谢阳曜舌尖苦涩得要命,他曲了曲手指,低垂下头,顿了许久,把他从捞入怀里,强行探查胎儿情况。
    沈泽兰拗不过他,随他了。
    沈泽兰自己估摸着小怪物应当没有事情,强行欢_爱时,他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肚子不太舒服,对方出去后,肚子便舒服了,同往常一般。
    果不其然,对方检查了一通,放下了他,低声道:“胎儿没事。”说完这句话,他方才回答沈泽兰前面的问题。
    “我不是担心孩子,我是担心你。”
    沈泽兰淡淡道:“我有了别人的孩子,你还担心我?你是不是男人,没有半点骨气?”
    谢阳曜道:“我不在乎你有别人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后,你若想留下这个孩子,我会养他,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待。”
    沈泽兰看他一眼,重新躺回床上,他闭上眼睛,道:“我和孩子都有归属,不需要你来。”
    谢阳曜坐在床榻边缘,久久没说话。
    “另外,今日之事,我不想同你追究。”
    “为什么不同我追究!”
    谢阳曜自己都不想放过自己,受害者为何要放过他?沈泽兰难道是担心他怪罪他后,找他要赔偿后,他与爱人会受到他或者他家的迫害?
    沈泽兰未曾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