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正要毁灭丹药,闻言,动作一顿。谢崇光将昨晚遇到中年人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沈泽兰听着谢崇光的话,深觉古怪,于是请谢崇光将那人的相貌画出来。
    浓墨划过雪白纸面,一个矮小,相貌平平无奇,身带葫芦的中年人跃然纸上。
    沈泽兰注意到中年人葫芦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这道划痕较为短,如果不是沈泽兰看得仔细,根本不能发现这道划痕。
    “大师兄,你确定此人的葫芦上有道划痕?”沈泽兰问。
    “虽然那时喝了许多酒,可还未彻底醉,自是不会看错这些颇有特色的细节。小师弟,怎么了。”
    与对方再见的时间远断于他的预料。
    沈泽兰盯着中年人的画像,手指用力,攥皱纸边,道:“没事。”
    谢崇光一直观察着沈泽兰的反应,见状,他点了点画纸,“认识?”
    “不认识。”
    “应是仇人?”
    沈泽兰松了画纸,将画纸叠合,垂下眼帘,笑道:“大师兄多虑了。”
    “你害怕他?”
    “大师兄,别问了。对了,大师兄,你是在哪里遇见此人的?”
    谢崇光说了详细地址。
    沈泽兰听罢,谢过谢崇光,转身就走。
    谢崇光拦住沈泽兰,沉声道:“小师弟,你若需要师兄的帮助,尽管开口。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不该说的,师兄皆不会窥探。”
    沈泽兰抬眸,看向谢崇光。
    .
    谢崇光把丹药拿走,请人研究此丹究竟是什么丹药了。沈泽兰则回到卧榻,继续休息,休息时,顺便将丑得有几分可爱的玉老虎激活,放在枕边。
    给小怪物做胎教有没有效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谢阳曜的声音与说话语速,十分适合给他做入眠曲。
    休息一个中午,被谢阳曜亲醒了。
    谢阳曜见他醒了,将最后一吻落在他的左脸,道:“吃了午饭再休息。”
    对方是越发大胆了,想亲便亲。
    沈泽兰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抱住对方脖子,道:“你去做什么了?一股酒味。”
    “帮谢春来处理舞娘的事。”谢阳曜将舞娘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了沈泽兰,告知完,他接着道,“舞娘腹中那孩子是取谢春来血液,在孕灵妖树内培养出来的,本就没有神魂,成不了人,只是为一步登天,在培养出后,刨开自己腹部,放了进去。
    “这等妖忆之事本是查不到,只怪这舞娘听说在调查自己,急于毁掉孕灵妖树,叫我的人逮住了。
    “谢春来沉冤得雪,谢春来的父亲,我的叔父,第一反应竟是将他的酒,全部赠予我,我方才领人搬回来。
    “我这堂弟,藏酒不少,确有好些好酒,你要不要尝尝?”
    沈泽兰挑眉,道:“少主,你看我是能喝酒的人?”
    谢阳曜方才想起对方腹中有他们的孩子,他心念一动,探入被褥,去摸对方腹部。沈泽兰愣住,反应过来,拽着谢阳曜脖子,往下一侧,迫使前者额头抵住自己额头,身形不稳,被迫收手,撑于他身体两侧。
    “泽兰。”谢阳曜有些委屈,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到沈泽兰下巴,湿漉漉,热乎乎,不是多么舒服。
    沈泽兰稍稍偏头,“你又跟着你堂弟学了什么东西?”
    谢阳曜目光闪烁,蹭蹭他的额头,“谢春来没有教我,我就是想摸摸孩子。”
    沈泽兰松开他的脖颈,坐起身,笑着看他。
    谢阳曜避免同沈泽兰对视,他站起身,拿过外衣给沈泽兰严严实实披上,生硬地转移话题,“听说早上崇光堂叔来看了你。”
    “嗯。”
    谢阳曜道:“他可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沈泽兰撑着下巴,笑道:“你猜。”
    “这便是没有发现你我关系了。”谢阳曜捻了捻指腹,“昨日我与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
    “就是……”
    “就是什么?”沈泽兰明知故问。
    谢阳曜别扭道:“定婚的事。”
    沈泽兰适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是此事,可现在是中午了,即便用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到不了我父母面前,如此,怎么订婚?你想通知一声他们便同我订亲,这可不行,倘若我父母不同意,那将我置于何地?嗯?”这声嗯特意拉长了,在谢阳曜心里轻轻刮了一圈,慢悠悠消失在空气之中。
    谢阳曜坐了下来,侧抱住沈泽兰,垂着视线,盯着沈泽兰鼻尖,为自己解释,“并不是非要今日订婚,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你愿不愿意同我订婚,如果愿意,这几天便去见你父母,商量具体事宜。”
    沈泽兰戏弄道:“我愿意没有用,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