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掌,拍了一下横杆,接着道:“除非那水之灵珠就在朱成的用来储物的物品、骨头或者住所。少主,你可问过了沈公子,他可有检查朱成身上有什么东西?可都有留下?其中可有水之灵珠?”
    谢阳曜自乾坤戒中取出一柄光泽度十分好的天竹萧,拿与手中把玩,闻言,道:“与他闹了些矛盾,倒是没有问他这些。”
    王追云道:“你与他闹什么矛盾?什么矛盾比水之灵珠重要?”
    谢阳曜抬头看了王追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是我的好友,与你说我与他闹了什么矛盾倒也无妨。
    “方上云船时,我责备他不应同谢崇光堂叔哄骗我说是去游玩,实则去杀仇人。
    “责备着责备着,我们吵了起,他不想与我吵架,于是转移话题,同我说,朱成并不简单,背后有人,但他还不确定朱成死前同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要去验证一番。
    “我担心他的安危,要他同我仔细道明朱成死前同他说的话,但他说会牵扯到我,我很大概率验证不清楚,拒绝告知我。
    “我本就因着他前面的哄骗,心有闷气,此时一见他瞒着自己,欲发生气,便控制不了自己,稍稍惩戒了对方。对方彻底生气,回了自己房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自己来,难道我的能力比不上他,很差?”
    王追云的注意力尽数落到了谢阳曜所说之话的中部,也就是那段朱成不简单,背后有人的话。
    他眉宇稍稍动了一些,紧接着扬出笑容,满是不屑,道:
    “你是九州少主,能力方面自然不差,比得上沈公子,依我看,他是自不量力,过于高估自己了。
    “既然他要查,那便由着他查吧,以免你俩之间的矛盾更大。
    “你也别同他生气,同他计较,底层人的眼光不够长远,过分在乎自己的感受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阳曜闻言,眼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不悦。
    以前对方说话冒犯别人,他虽觉不对,不应该如此,可从未有过不痛快,现下对方说话冒犯沈泽兰,他心中立刻升起了怒火。
    果然,火石不落到自己脚背,察觉不到痛。
    谢阳曜同对方三分真,七分假,说沈泽兰与他闹出矛盾的事,另有所图,不过现下还不能叫任何人知晓。
    确定驳斥对方对沈泽兰的冒犯,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一个关于追云道压低嗓音,道:“追云,泽兰确实无权无势,修为又不高,但他绝非自不量力,短视之人,我视他为道侣,请你放尊重一些。
    “我方才同你说我我们的矛盾,并不是要你批判他,只是回答你的问题,当然,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给我出出主意,如何哄回泽兰。
    “你来找我时,我冷静下来了,正要找泽兰道歉,赶巧碰上你来找我说这些事情,耽搁这些时间,恐怕对方已然多想,将我判了死刑。”
    谢阳曜说到此处,收起天竹萧,道:“你的好意,我明白了,接受了,接下来便由我自己来吧,不劳烦你了。倘若找不到水之灵珠,那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怪不得其他人。好了,我先走了,回见。”
    谢阳曜走出六步时,后者抬手搭在他肩膀之上,郁闷道:“少主,消气,我知错了,日后必不再胡乱说些什么。”
    谢阳曜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王追云,笑道:“看来这次面壁思过让你改变了不少。”
    王追云收回手,撇了撇嘴,道:“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真叫我不舒服。“
    谢阳曜道:“我是为你高兴。”
    王追云呵了声,并不回答这话,转而道:“你找到沈公子后,问问他有没有水之灵珠,倘若没有,我们再行商量。”
    沈泽兰即将来到主室,他放慢了脚步,压轻了动作,以免泄露自己太过着急见对方的心思。
    这样走了两步,瞧见谢阳曜与一个他不认识的青年站在主室斜对面,靠着船舷的位置谈话,顿时明白对方没来找自己。
    好奇谢阳曜与青年在谈论什么,莫非与自己有关,沈泽兰收敛呼吸,掐上隐身术,慢慢靠近两人。方才听到他不认识的青年说了一句找到沈公子,问问水之灵珠,便被谢阳曜发现了。
    谢阳曜侧头朝他看来,脸上浮出惊讶之色。
    沈泽兰顿住,除了隐身术,恢复正常呼吸,看着对方,“怎么?不想见到我?”
    谢阳曜连忙道:“自然不是,只是吃惊你会来找我,我以为……”顿住,跳过了,“我正打算给你吹一首曲子。”
    “什么曲子?认错的曲子还是表达爱意的曲子?”沈泽兰微微挑眉,传音问道,
    “两者皆有的曲子。”谢阳曜传音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