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他这艘漂泊在外,孤单无依的游轮停泊。
    可以在避风港中,好好休息,避开风雨,等待下一个晴天。
    而现在的顾爻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徐青感觉自己格外多余。
    他好像,弄巧成拙了?
    可看着两人的亲密,他又有些羡慕。
    心上有些沉闷的窒息。
    第262章 家国难全32
    徐青没有再拦着阎郁,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
    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看着阎郁对顾爻那全心爱护的样子,徐青觉得,这人好像也不是不能托付。
    他身边见到的感情,从无善终。
    父母婚姻,父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哄骗了母亲,成就了他如今地位。
    他见过母亲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他也见过姐姐姐夫貌合神离,只不过姐姐强势,能镇得住那一群妖魔鬼怪。
    就算是徐家内部,也是乱得很。
    他爸的情妇,拉出来都能组一个足球队了。
    不把那些女人带回家里,已经是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最仁至义尽的地方。
    不让脏东西脏了孩子的眼。
    呵。
    虚伪,恶心,肮脏至极。
    那些东西,他也早就看过了。
    让人作呕。
    恶心得要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他的妹妹。
    娇憨天真的少女,合该永远被人捧在手心。
    而他,早就和这徐家一样,糟透了。
    徐青垂着眸,掩下眸中的失落,“阿爻,你没事了,我就先去银行。”
    顾爻转身,就看到徐青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向外走去。
    “徐青,等等。”
    “嗯?”
    顾爻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他的手,将手上的盒子,珍而重之地放到他的手上。
    “这是贺言深给你的。”
    他摇了摇手,打了个哈欠,像是累极了的模样。
    “东西我已经带到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顾爻就拉着阎郁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知道,徐青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既然知道贺言深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那他自然乐意帮忙。
    而且现在这世道,又能期待什么未来呢?
    他不想徐青后悔。
    徐青看着手上的盒子,抿了抿唇,怔愣了许久,还是颤着手指将盒子打开。
    漂亮崭新的手表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清晰地照出徐青那双流泪的眸。
    [“贺言深,我给你打了那么久白工,生日你都不送点值钱的礼物,也太抠了吧。”]
    [“那阿青想要什么?”]
    [“那就手上这牌子的表那个新款吧,我还没来得及买呢。”]
    ……
    徐青也没想到他当时的一句玩笑话,如今这东西,竟然到了他的手上。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于贺言深来说,可能就是攒了很久的积蓄。
    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还对自己这么慷慨干什么?
    贺言深的钱大半都资助了那些贫困的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还给他买生日礼物。
    徐青不知道。
    他只觉得手上这个盒子重有千斤重。
    重到他承受不起。
    他颤着手合上盖子,将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按入怀中,上面好像还残存着贺言深的气息。
    温热的掌心与跳动的心脏间,隔着的贺言深沉沉的情意。
    没有宣之于口,却体现在方方面面的情意。
    蠢货。
    真是个蠢货。
    ***
    阎郁扶着顾爻往他的房间走,是越走越偏,他那紧锁着的眉头越皱越深。
    往日总要讨些便宜的人,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临到门前,顾爻偏头看去,就见阎郁的眉头皱得死紧,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我们阎大少爷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不高兴。”
    阎郁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顾爻,将人往身侧带了带,“先生,徐青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怎么让你住这么偏的地方。”
    憋了一路的话还是不吐不快。
    让先生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
    他在晋北新建了一座宅院,是按着先生的喜好建的,不知先生愿不愿意陪着他回去。
    思及此,阎郁垂了垂眸,有些失落。
    顾爻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捧起丧气小狗的脸,踮起脚尖在交叠着的薄粉花瓣上落下一吻。
    花瓣带着清浅的檀香。
    微风拂过耳畔,蜻蜓轻点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而小狗有些呆愣。
    顾爻笑着捻了捻那带着水光的唇瓣,“我是喜静,徐青才特意给我安排的这里,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赌气。”
    清俊的青年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像是春日满院的桃花,在融融春光中,带来满目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