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规还是装作被踹到的模样。
    哄一哄老婆嘛,不丢人(  3)
    顾爻自然也看出来,见谢规如此乖觉,轻哼一声,也不和他计较了。
    谢规松了口气,就知道这一茬过去了。
    晚上应该是不用睡客房的。
    顾爻哼哼唧唧的,难受极了。
    哪哪都难受。
    谢规回来,赶紧就蹭上床给人按摩。
    顾爻本就睡眠不足,谢规的按摩又是专门学过的,自然是恰到好处。
    迷糊着,迷糊着,就睡过去。
    等到身侧的人呼吸均匀起来,谢规松了口气,抱着人睡了个回笼觉。
    窗外阳光正好,风吹过树梢。
    斑驳的光影落在顾爻的眼睛上,让本来长久处在黑暗之中的他感到些许温热。
    四周静得可怕,空气中满是粉尘的气息透着湿冷。
    顾爻想到可能会有意外。
    却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首都,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绑人。
    看来还真就是自己把人逼急了吗?
    他有点后悔,没有听岑俞白的。
    就应该雇他十个八个的保镖,也不会中招。
    迷药的劲过去,顾爻动了动手腕。
    绑得很紧。
    解开需要一点时间,他也没想到谢规给他请的私教教的东西,真的会有被用上的一天。
    梅开二度。
    上一次是他主动。
    这一次……
    顾爻蹙了蹙眉,手上的动作却在加快。
    他今天若不是他今天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焦虑中,也不会轻易被算计。
    谢规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餐在家等他了吧。
    二十五岁的生日。
    是他命中注定逃不过的劫数。
    既然逃不过,那就……打破它!
    顾爻从来就不信命。
    若是信命,早在昏暗的阁楼上,就已经死去。
    他上辈子能一步步把仇人弄死,这辈子他想和谢规在一起,那谁也别想挡他!
    而且今天这意外一出,顾爻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辈子,癌症确实不会再找上他。
    只要不是这种不可抗的疾病,人为因素想要挡住他,做梦去吧。
    眼前一片昏暗,顾爻本该烦躁的心却越发冷静。
    他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腕上的绳子已经被他解开。
    双手挣脱了束缚,让顾爻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有轻举妄动。
    耳边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抬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入目依旧是一片昏暗。
    只有侧边墙上那扇有透气扇的窗户,扇叶被风吹着,在转动着,投下一片光影。
    顾爻迅速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心中思忖着会对自己下手的人。
    排除了一切人,最终只剩下他的仇人。
    他还是下手轻了啊……
    那样的经济犯罪,居然被保释出来了。
    远远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顾爻眼神一凛,将手上的黑布又系了回去。
    手腕的绳子也虚虚地打了个结,藏到身后。
    皮鞋硬质的鞋底与地板发出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封闭环境中。
    顾爻感觉那人在自己身前停下。
    冰凉的手指像是阴冷的毒蛇,游走在脖颈处缓缓收紧。
    顾爻猛地攥紧手掌,却没有动作。
    脖颈上的手却越收越紧,顾爻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顾爻还是没动。
    放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却缓缓松开了。
    面前传来一声轻笑,“顾总,既然醒了,又何必再装?”
    熟悉的声音。
    是顾言。
    他的堂哥。
    顾爻眼前一片黑暗,却准确地捕捉到眼前这人的方向。
    “顾言。”
    “嗯哼,是我。”
    那只手绕过顾爻脑后,将束缚着他的绸带解开。
    顾爻抬眼看去,青年模样的顾言不似前世那样柔和,一道疤痕斜着贯穿了那整张脸,讲那原本柔和的的脸生生撕扯开一道狰狞的分界线。
    顾言白皙的指尖勾着黑色的绸带,不住地轻晃着,唇角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顾爻却笑了。
    笑得很开心。
    “出来了?恭喜啊。”
    “也是,毕竟当初你爸妈可是将主谋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
    一句话,便将顾言尽力伪造的假面撕得粉碎,他狰狞地看向顾爻,忽的,又笑开了,“但你现在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上了。”
    他像是有些愉悦,跟着那黑色的绸带放到鼻尖,轻嗅着,像极了一个痴汉。
    顾爻厌恶地撇开眼。
    这个动作却像是触及了顾言的逆鳞一般,他一把将顾爻的脸掰过来,语气阴冷,“你很讨厌我吧,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靠近呢?”
    让人厌恶的呼吸落到脸上,惊起鸡皮疙瘩,顾爻是真的很想将这个狗头给锤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