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才是他师父啊。”
    潜台词很明显:做师父的不操心,还指望别人操心?
    “所以做还是不做?”
    牧夜声很不耐烦,但还是给了回答:“做!”
    “那我到时候说这都是二师伯吩咐给三师弟准备的,可以吧?”
    牧夜声:“不要学你师父‘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那套,很烦!”
    师父哪里阴阳怪气了?
    鹤云栎没有争辩,见好就收:“那就这样说定了,弟子不打扰了。”
    “嗯。”
    断龙石落下,隔绝了牧夜声挺拔的背影。鹤云栎拱手相送,直到机关彻底合拢才收了礼数。
    ……
    别了牧夜声,鹤云栎又来到三师伯顾决云的停霭阁。
    见过三师伯后,直往小师弟房间。
    说来隽明袖一开始也很听话,无论是剑术还是内功都很刻苦,但自从在师父那吃过几次亏后,反抗又被碾压后,他就开始相信“修炼无用,修炼救不了云霄派”。
    颇有几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精神了。
    鹤云栎刚靠近隽明袖房门,便听得里间传来一声冷笑:“哼!邪帝王,你恶事做尽,定不得好死,且看我傲天兄如何收拾你。”
    意识到小师弟在做一些“被撞破会很尴尬”的事,他贴心地敲了敲门。
    隽明袖飞快收好话本:“哼!别以为现在来说软话我就会原谅你。你虽教养了我,但我不可能为了这份私情放弃天下大义!看在你是我师父的份上,我劝你早日迷途知返,莫再为虎作伥,助我推翻那魔头,还元宵朗朗乾坤!”
    元宵?怎么不汤圆呢?
    经过骆九衢将“云霄”作“凌霄”的事,鹤云栎也明白了,以前并非自己听错,而确实是师弟们叫错了。
    他干咳两声:“小师弟,方便进来嘛?”
    “鹤师兄!”
    听出门外是鹤云栎,隽明袖瞬间从义正词严,变成“少男怀春”,眼睛微闪,心中泛起一片柔情:他就知道鹤师兄会来看他。
    鹤云栎是隽明袖心中唯一的白月光,温柔体贴不说,还会不顾自身安危,在那魔头面前一次次袒护他。从小到大,他屁股上的药,除了师父,就是鹤师兄给他上的,他早就是鹤师兄的人了(羞)。
    “鹤师兄进来吧。”
    鹤云栎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趴在床上的隽明袖。
    回来后被重点照顾了哪里,很明显了。
    将带来的药一一取出,放在桌案上:“这是止疼的,头两天用就行了,一次一颗,勿要多服;这两样是治外伤的,白瓷外用,青瓷内服,一天两次,不准偷工减料;这个是防止留疤的,结痂后外用,一天三次,持续七天。”
    看到外用伤药,隽明袖回忆翻涌,红了耳根:“鹤师兄给我涂!”
    “先吃药。”
    将配备好的药丸递到隽明袖嘴边。隽明袖看了一眼,并不很情愿。
    “不吃我就走了。”
    隽明袖这才慢吞吞张开嘴。
    瞧准时机,鹤云栎直接将所有丹丸扣了进去。隽明袖被苦得五官皱成了一团。
    丹药裹个糖衣很容易,但鹤云栎故意没裹,药苦一点有人在作死前才会多思量。额,但愿吧。
    “苦。”
    “比‘竹笋炒肉’还苦?”
    虽然这样说着,鹤云栎还是拿出装糖丸药瓶,倒出一颗塞进隽明袖嘴里。然后在小师弟眼巴巴的注视下把瓶子塞好,收回了怀中。
    隽明袖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故作坚强道:“皮肉之苦算什么?心里的苦才是难以忍受的。鹤师兄,我不怕被磋磨,我只恨不能与你长相守。”
    他说着,情不自禁地抓起鹤云栎给他涂药的手:只要能见到鹤师兄,他就觉得自己受的磨难都值了。
    鹤师兄又好看又温柔,能暖床会顾家,比世上最好的女子还要好上千百倍。他可不像山上那些庸人,哪怕鹤师兄不是师姐,他也不介意。
    “柔情蜜意”正浓,隽明袖忽然在鹤云栎手上闻到了除了药膏以外的味道,是轻淡的草木香膏。
    细细一闻,身上也有!
    他惊怒:“香膏!你洗澡了!那魔头对你做什么了!”
    一瞬间,上
    千本话本的内容在隽明袖脑中闪过,他控制不住地双眼发红,满心悲愤。
    鹤云栎没听明白。
    他风尘仆仆回来,洗个澡换个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他是我师父,能对我做什么?”
    “那可说不准,他能对你做的可多了!”隽明袖越说越激动,话本已经在脑子里变成了画面,“可恶!我就知道那个魔头不是好东西!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不知廉耻!罔顾人伦!禽兽——”
    话还没说完,鹤云栎便捂住了他的嘴:好了,我明白了,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