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云霄为何没落,也不知道师父为何会成为他人口中的“魔头”。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师父会因仇怨被主角所杀,他不想让事情走到那一步。
    让男主成为自己人,是他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
    但如果没人承认男主,又凭什么让男主认同云霄,进而尊敬师父,保证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师父的事?
    但他也明白,这是自己的计划,不能因为师父疼惜他,就将责任转嫁到师父身上。
    “弟子知道了。”他会自己想办法的。
    沉浸于失落的鹤云栎遗漏了一个事实:应岁与并未对他的心愿说“不”。
    现在,某位看起来冷静的师父已经开始头疼了。
    事情很麻烦,说那番话是让弟子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应岁与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一个凝视苍生的“望舒天君”,被自己今晚拿他做戏的无礼行为触怒,进而安排了这个“烫手山芋”来惩治自己。
    不管怎样,说下的大话总得想办法。早知道就多拿出几分定力,不去读弟子脸上的心事了。
    不过……他能做到吗?
    不能啊。
    第17章
    夜渐深。
    披着夜色归来的师徒走在回倚松庭的路上。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鹤云栎放弃了让叶清“一步到位”的计划。打算先将叶清收作记名弟子,为其调理好根骨灵脉,同时寻找机会让叶清表现。
    能获得师伯们的青睐,让他们改变主意最好。如果不行,他就在其他宗门为叶清另觅良师。做男主仙途的领路人,也是不错的善缘。
    决定了!
    晚上等师父休息了就去见叶清,把人收下再说。
    《斩麟龙》的曲调混杂在山风中,让应岁与想忽略弟子的得意都不行:“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和师父一起看灯很高兴!明年再去吧!”
    漂亮话真是一套一套的。当师父的在为他的愿望烦恼,他却自得其乐。
    应岁与不禁怀疑那件事对他的弟子是否重要?而这关系着他目前遭受的困扰是否物有所值。
    云霄众人皆知,应岁与不爽快时,总是从别人身上找回来的。
    夜风中传来幽凉的声音:“那么徒儿现在想起对为师做过的承诺了吗?”
    鹤云栎轻快的表情凝固了。
    他明白师父在问什么,是下山前提到的事。
    但师父不是不追究了吗
    ?
    他不无怨念地看着某位“出尔反尔”的师父。
    清楚让徒弟干想也没结果,应岁与提点:“这次是为师陪你下的山,就不算你违背承诺擅离宗门了。”
    原来是这个!
    他之前却是答应过新的乾坤丹炼成前都会留在山门,但是——
    “弟子以为去山下不算离宗。”
    去家门口能算离家吗?
    他没有不把对师父的承诺放在心上,而是他们俩对禁足范围的理解不一致。
    应岁与:“那如何才算?”
    “至少御空法器一炷香不能往返的距离才算吧。”
    应岁与也不计较这点差别:“好吧,就按你说的标准来,这次算了,下次……”话明显没完,他突然不说了。
    “下次怎么样?”鹤云栎追问。
    应岁与眯起眼,一副抓住了徒弟“尾巴”的狡黠模样:“果然还在想有下次。”
    这鱼钓得太生硬。
    “明明是师父在用话引导!”
    坏心眼得逞的人阴转多云,弯着眼,继续未完的话:“若有下次,就,下次再说!”
    鹤云栎:这是什么车轱辘话?
    看出他的不满,应岁与解释道:“为师刚才打算,若你再犯,就罚你试遍‘真言丹’理论上的十七种配方。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这样了。”
    鹤云栎松了一口气。
    “万一以后又有更有趣的法子了呢?”
    落到一半的气又提了起来,并且提得更高了。
    还能有比吃十七种“真言丹”更恐怖的惩罚吗?
    虽然鹤云栎自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按师父的性子也不会正常盘问。
    谁知道他会从什么刁钻的角度,问出让人难堪的问题?
    “这样一想,为师甚至开始期待徒儿再犯了。”应岁与越说越兴致越高,甚至低下头做出思索模样,似乎真的在构思更可怕的惩罚方式。
    怕他真将计划排上日程,鹤云栎忙保证:“弟子绝对不会再犯了!”
    看着被吓到的徒弟,应岁与适可而止:“那为师等着你的表现。”
    配着他笑眯眯的模样,这句话落在鹤云栎耳中简直和“等着你再犯”是一个意思。
    下面的路,师徒俩转换了心情。应岁与脚步轻快,鹤云栎惴惴不安。
    “师父什么时候炼乾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