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总觉得这个开头他看过,在某种来自岛国的电影里。
    他强调:“我锁门了。”甚至还开了禁制。
    隽明袖嘴硬:“有吗?你上了锁怎么没有防住我!”
    防不住他的能算什么锁?
    所谓的禁制在整天全门派祸祸的混世魔王面前如若无物。
    叶清知道和他胡搅蛮缠没有结果,于是将话题带了回去:“小师兄有什么计划吗?”
    隽明袖:“你和我一起找机会反了他,将鹤师兄推上大位。”
    叶清:就这?
    真是简陋的计划啊。
    隽明袖开始畅想起未来:“将来我做了鹤师兄的夫君,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你立下大功,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让你成为鹤师兄的妻子。你我一夫一妻,共同襄助鹤师兄成就云霄大业!”
    什么新概念一夫一妻制度?
    “额……此事是否要征求鹤师兄的态度?”
    “还用征求什么?他给我擦药时早把我身子看光了,当然要负责的!难道他还能赖账不成?”
    叶清忍不住吐槽:“你不也不打算负责吗?”
    对此,隽明袖自有自己的理论:“这不一样。鹤师兄是谦谦君子,言出必行。而我是只对他一人钟情,对其他人冷血无情的渣男。你别想在我这里得到更多。”
    叶清:“额,
    你高兴就好。”
    为了尽快打发走这个小祖宗,他糊弄地应下,但不想隽明袖还想要个保证。
    隽明袖本想让叶清发心魔誓,但是他上课不专心,课业进度拉下太多,还没学到这节,只能写了个契书,强迫叶清盖了个印儿。
    “以后你若敢背誓,我就把这个契书交给那魔头,咱俩一起死。”
    叶清心里一个咯噔,真的有些害怕起来。
    他倒不是怕师叔误会自己想害他,毕竟这个东西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当真,他是怕被师门众人划到和隽明袖一个档次。
    那多丢人。
    ……
    鹤云栎尚不知师门内“势力”变更,他神情憔悴地坐在丹炉前。
    十七天,他整整炸了三十七次炉,三十七个男主。
    最好的一次,他也只是勉强完成了“提炼”这个最初级的步骤,离成丹差十万八千里。
    他有罪,真的,他有罪。
    应岁与捻起一点药渣,捻开。
    虽然没有成功,但较一开始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次就到这里,剩下的交给为师,去休息吧。”这些天的炼丹感悟够弟子消化好一阵子了。
    累到麻木地鹤云栎机械行礼,行尸走肉般离开了丹室。
    终使他有元婴期修为,但持续十几天高强度地炼制高阶丹药也有些扛不住。
    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身上一股药渣味儿,鹤云栎实在无法接受带着这身气味上|床睡觉。强撑着拿了换洗衣物来到汤池,想着在岸边眯一小会儿就好,但一闭上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次有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被挪到了汤池外围的玉质矮榻上,身上还盖着墨灰色的干净道袍。是师父的。
    师父炼完丹了?
    这么快?
    乾坤丹的炼制时间一般是十到十三天,即使用只差“成丹”的半成品材料,理论上也得花上五到七个时辰,但看漏刻,是卯时,距他出来只过了三个时辰,师父的丹术又精进了。
    这个进步速度和在处于高阶的鹤云栎相比也不落下风。
    莫怪鹤云栎一直认为自己在丹道上没什么天赋,实在是身边有一个学习能力过于妖孽的师父。
    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汤池里有人!
    鹤云栎回头。
    水汽腾腾中,一片素白的脊背映入眼帘,墨如鸦羽的长发垂在脑后,洇湿的部分紧紧贴着皮肤,如同蜿蜒的蛇纹。少年时期留下的不规则的红色疤痕沿着脊椎蜿蜒,最后没入乌发之中,病态却艳丽。
    应岁与脸上盖着毛巾,瞧不见弟子的姿态,只听到玉榻处有动静,知道他醒了:“要不要一起洗?”
    属于男性的声音因水汽浸润而显得喑哑!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鹤云栎迅速将头扭了回去:“不……不用了,弟……弟子待……待会儿再洗。”
    他默默往下缩,将发烫的脸藏进外袍。
    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原因不明。
    虽然他一直和师父生活在一起,但师父很注重分寸和隐私,从不随意出入他的房间,也从不在他面前袒露身体。
    这是他自十三岁时因为生病,应岁与不眠不休照顾他二十六天的那次后,第一次见到应岁与的躯体。虽然只有背部。
    方才的惊鸿一瞥仿佛烙在了鹤云栎脑子里,如何也甩不掉。
    白的肤、黑的发、红的伤……浓烈而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