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也只是盯着,不会真的管着师父啊。师伯们的吩咐在他心里还是要排到应岁与的体验之后的。
    “为师知道因由不在你。”
    知道还……
    下半句抱怨还没出来,便听他接着感慨:“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我怎么好亲近徒儿呢?”
    师父想亲近他?
    鹤云栎心猛地多跳了一拍。
    但应岁与的语气半真半假,也不知几分认真几分玩笑。他鼓起勇气握住应岁与的手:“那……这样可以了吗?”
    应岁与调整方向,换了个双方都舒服的交握姿势:“这样更好。”
    接下来的路上应岁与只是安分地牵着他,甚至没有扣手指。
    原来只是想牵手吗?
    还是把他当成会走丢的小孩儿了?
    这一次,鹤云栎心里的失落比以往更甚。而缘由也很显然:他喜欢师父,他的心不纯洁了。
    ……
    修仙者的脚力远胜凡人,求仙者要走一整天的路,两人不多时便走到了。
    鹤云栎将陆长见给的身份牌交给了门口登记的弟子。
    守门弟子看了一眼,懒散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客人稍等。”
    只见他扭头跑向值守的队伍,对着其中那位领头之人说了什么。之后那个守卫头领又拿出传讯玉简,发了一段信息。
    不一会儿两位身着院判服饰的修士走了出来。正是那天审核云霄资料的楼院判与高院判。周院判因为被云霄“放过鸽子”,觉得尴尬,没有前来。
    他们并未急着上前,反而在靠近门口时刻意压慢了脚步,暗中打量起这两位云霄来客。
    因为这次是代表门派外出,因而在抵达前鹤云栎特地换上了掌门常服,里中外共计三层,每层都有刺绣和配饰,而发冠也是和衣服的华贵程度适配的羽冠。
    至于应岁与则低调许多,只是将头发认真梳了梳,衣服制式并没有比他在门内的便服复杂多少。
    这般对比鲜明的打扮很容易看出谁地位更“高”。
    高院判拉了拉同僚的袖子:“前面那个戴羽冠的就是云霄掌门?陆宗师这么年轻的?”
    自从那天被同僚们介绍云霄派的历代大佬和事迹之后,高院判便不可抑止地对这个门派生出了敬仰之情。
    强大却低调,不爱俗名,不贪功利,逢乱而出,事后拂衣而去,深藏功名。多么伟大又高尚的一个门派啊。
    对于他的错误认知同僚们几经挣扎,最终没忍心提前打破他的幻想。
    反正只要一接触,就能知道和强大相匹配的是他们不合群的性格,以及极端我行我素的思考和做事方式。
    被折腾几次就敬仰不起来了,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陆宗师已经不是掌门了。”楼院判解释道。“他早就传位给下一代弟子。现在的云霄掌门好像姓鹤,是他的师侄。”
    “师侄?”高院判疑惑,“陆宗师没有弟子吗?”
    楼院判知道他为何疑惑:“有啊。不过别人门派可能有自己的传承方式吧。”
    唯贤是举,宗门至上。高院判心里的敬仰更深了。
    “旁边那个穿道袍的也是云霄弟子?”他好奇问道。
    云霄原来也有需要出家的道派吗?
    楼院判本来没很在意旁边那个“平平无奇”的修士,直到被问才定睛瞧了瞧,这一看不得了:“是……是应,应丹圣!”
    这可是能与白玉京和昆仑剑派的头部人物平起平坐的人啊。
    楼院判忙拉着同僚上前见礼:“应丹圣。”
    面对他们的热情招呼,应岁与并没有理会,目光始终落在鹤云栎身上。
    在人情上更为机警的楼院判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对鹤云栎见礼:“鹤掌门!”
    鹤云栎不知他们身份,浅笑颔首:“怎么称呼?”
    “我是天利三十八院的院判,姓楼,这位是我的同僚,姓高。”
    鹤云栎记下他们的姓氏,一一招呼过。
    “应丹圣。”
    这次应岁与给了反应,轻“嗯”一声后表态:“这次出来,我只是我们掌门的随行。事情无论大小都由掌门决断。尔等不必顾虑我的虚名,平常相待就行了。
    还有,掌门和我都喜欢清净,如无要事,勿要叨扰。也不要向无关人等透露掌门和我的行踪。”
    鹤云栎被他一口一个掌门叫晕了头。
    两位院判则连连应是。
    虽然这位丹圣的语气态度并不亲和,但要求都属合理。
    高院判看了看他们身后:“不是说有三位宾客吗?”
    这句过问不止是好奇,毕竟他们给各与会门派提供的各项服务都是按照预先报送的份额安排的,如果人员有变动那么安排也可能需要变更。
    鹤云栎解释:“还有一位是我二师伯牧夜声,他有事先去别的地方了。过两日可能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