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雷山主一案的影响极大,全修界都盯着追查结果呢。
    一旦胜殊娘娘为一己私利枉顾法理,那她过去数百年经营的公正道义将一夕倾塌,她希望修界更好的愿景也会毁于一旦。
    而胜殊娘娘的道心就建立在她过去所践行的公理之上。一旦公理不存,道心产生裂隙,哪怕解了毒,她也登道无望。
    所以于公于私,胜殊娘娘都不会为解药放了宇文佾。
    宇文佾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幽声感叹:“那我至少能用自己的命,毁掉第一人的登仙之路。”
    应岁与说的情况并不绝对,哪怕被抓住,他还可以在审判过程中寻找交涉的机会,只是这样一来变数就多了。
    不管经过如何,只有奉天盟放了他,他才会交出解药。
    “但有一个好消息。我打算救你了。”应岁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给出了解释,“为了奖励你的表现。”
    宇文佾了然。
    应岁与确实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他重要消息。
    只是,他这样做又在图什么?
    和胜殊娘娘有仇?
    他看了一眼应岁与脸上熟悉的,充满戏谑与恶意的笑容。
    ——应该是对官方与道义的报复。
    这个人本质里还是一个阴暗厌世的恶徒啊。
    但应岁与的救助并不免费:“你依旧要以玄天鉴作为报酬。”
    玄天鉴正是宇文佾上次借给应岁与,辅助他潜入伏魔塔的天阶法宝。
    这件宝物可以复制遇到的阵法,并逆向推演出破解阵。在天阶法宝中也极为好用、稀有。
    宇文佾沉默。
    他可没说过用来交易的那件天阶法宝是玄天鉴。
    不过应岁与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就是他的要价,自己只有接受和不接受的选项。
    “好,成交。”
    交易达成,宇文佾以为应岁与至少会下来捞自己一把,结果他只伸下来一根竹竿。
    “你为天阶法宝提供的服务就是这样的吗?”
    应岁与闻言就要把竹竿抽回去,宇文佾忙抓住。
    爬就爬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着伤口再度撕裂而痛苦不已的宇文佾,应岁与笑眯眯感叹:“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说下去捞你的。”
    宇文佾忍住冲上来的血压。
    不能动气,不能动气,气死了应岁与就血赚了。
    ……
    宇文佾被安置在了船头的货舱中。
    有了应岁与提供的丹药,他的伤停止了恶化,只是依旧很虚弱。
    很快谢卿眠便带人查到了这里,因为应岁与在,他们没办法细查,只能粗粗探查一圈。
    通过和谢卿眠短暂的言语交锋,应岁与也更加确信胜殊娘娘出了问题。
    是夜,鹤云栎正在入定。
    回到不化骨中休息的疫女突然出现在他床头,并冒出了宇文佾的声音:“你就是被应岁与藏起来的宝贝吧。”
    他猛地惊醒,满是忌惮地看着面前半透明的女子。
    宇文佾的声音又开始说话:“我感应到玄武皮在你身上。”
    鹤云栎一惊:他怎么感应到的?
    法器上有阵法?
    不可能啊,玄武皮经过重新炼制,什么阵法都不可能留存下来。
    宇文佾一靠近船就发现了鹤云栎的身上玄武皮的气息。虽被重新炼制,但那
    毕竟是,他自己的皮啊。
    而同时他注意到发现应岁与一直在阻止他看到这个人的面貌。
    真的保护得很紧啊。
    这个人一定对应岁与很重要。
    他教疫女识字的过程中,有通过疫女得知应岁与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很令疫女喜欢。
    两者相加,简直让宇文佾对鹤云栎的存在好奇极了。因此今晚特地来“拜见”。
    鹤云栎不动声色地移动了几步,发现这个疫女双眸木讷,没有对他的位置变化做出任何反应。
    他又弄出了一些声音,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宇文佾虽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占据”了疫女的躯体,但并没有获得五感,也无法窥探到自己的形貌。
    此外,听宇文佾的言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师父的关系。
    意识到这两点的鹤云栎镇定了许多:“我们并不认识吧,你找我做什么?”
    “和你聊聊应岁与的,秘密。”
    “不用了,我想知道我会去问他。”
    “我觉得这些应岁与不会和你聊。”为了避免再度被拒绝,宇文佾开门见山,“你看过十阶丹药的配方吗?”
    鹤云栎不接话。
    宇文佾自行说了下去,根本阻止不了他。
    “十阶丹药最难的不是药材,也不是炼制手法,而是它需要一缕……道意。”
    鹤云栎惊讶又好奇,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发问。
    “道意有三种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