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云深吸一口气:自己还是回去和大师兄下棋吧。
    不过走之前他得带点东西走。
    他来到隽明袖面前,掀开他屁股下面的坐垫,露出了藏着的话本。也不知道怎么带进来的,明明把人关进来前他已经仔细检查了。
    就在顾决云伸手想拿走话本之时,忽然被隽明袖扣住手腕。
    而隽明袖的另一只手则撑在后面的石壁上,将他整个人“圈禁”在手臂中:“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对自己的弟子行禽兽之举了吗?不要以为靠肉|体的欢愉就能征服我。我坚定的意志是不会屈服在这点花招之下的。”
    顾决云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怒气,用力将坐垫下面的书抽了出来。
    看了一眼封皮:《霸道帝君小娇妻》。
    这些话就是从这上面学的?
    他站起身,轻松突破了弟子的“钳制”,来到闭关室门口,启动禁制,锁上了门。
    隽明袖瞧着他的动作,心跳得更厉害了,隐约觉得接下来会有很刺激的事发生。
    ——老头子终于要对他为所欲为了吗?但是脖子以下的他都不会啊!可恶!
    可随着顾决云从袖里乾坤中抽出竹条,他开始感觉不对劲儿,似乎,不是他想的那种“刺激”。
    顾决云默默将发髻和衣衫的散碎部分整理固定好。
    他今天高低得让隽明袖瞧瞧什么叫“禽兽之举”,而什么又叫“肉|体的欢愉”。
    第85章
    云霄山脚某处, 两个人沿着山道前行,从打扮来看似乎是一主一仆。仆人询问走在前方的年轻人:“少爷,我们这样真能找得到人吗?”
    前段时间, 家里的老叔祖突然来信, 说有了少爷大祖爷爷的消息, 命少爷去找寻。可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把青州走遍了, 也没找到那劳什子云什么派。
    多日寻找, 纪桓也有些疲惫,但眼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自幼受叔祖照拂长大。他难得对我开一次口,我说什么都要把事情办好。”
    山外传来阵阵隐雷, 山风呼啸, 要下雨了。
    在雨下大前, 两人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茅亭。
    亭中已经有了人, 是两个俊美出尘的“年轻”男人和一个粉嫩可爱的孩子。瞧不出修为,但从气质和打扮来看应该也是修仙人。
    孩子被高一些的男人抱在怀中, 眉眼和旁边的青年颇为相似。
    像一家人, 但又不完全像。
    纪桓一边用仆从递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雨水, 一边忍不住朝三人的方向瞧去。
    因为有旁人,那两人说话时贴得很近, 细细低语不时传来,但听得并不真切。三言两语过后, 青年露出了笑模样, 像清风吹破月夜的湖面。
    纪桓瞧了许久, 都没确定两人的关系。
    若说是父子或兄弟, 两人在相貌上毫无相似之处;若说是同门或朋友,又不该如此亲昵。
    “我是不是忘了我们在哪见过?”
    忽然, 年长些的男人抬起眉眼,看向纪桓,眼神幽冷凌冽。
    纪桓一慌,忙回话:“我并未见过前辈。”
    “那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应岁与知道年轻人看的是鹤云栎,他故意这么问的。
    纪桓趁机报上身份与来意:“在下冰风谷纪桓,此回是来青州寻亲的,不知二位是否听过云霄派?”
    来云霄寻亲?
    鹤云栎仔细瞧打量起年轻人,并未发现他和哪位同门有相似之处。
    应岁与则面色一寒,冷硬回道:“这不是去云霄派的路,山上也没有你要找的人。回你的冰风谷去吧。”他瞧向亭外,见雨小了些,提议,“我们走吧。”
    在鹤云栎点头后,他抱上松松,拿出伞,和弟子一同走出茅亭。
    见他们要离开,纪桓追入雨中:“前辈等等!”他催促着仆从拿出一卷画轴,“两位可见过这画上的人?”
    画轴展开,露出一幅人像,是个青年,相貌和鹤云栎有七八分相像。
    鹤云栎
    了然:难怪年轻人方才一直看他。
    纪桓抓紧时间解释:“这是我祖爷爷的哥哥,少年时因为家里困难被卖掉。祖爷爷生前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依凭记忆画出了他成年后可能的模样,命后辈必须将人找到。
    我等不敢怠慢,多年来一直在找寻。前段时间新得了消息,才找到青州。不知两位可曾见过相似之人?”
    说是“两位”,但实际上他只是在问鹤云栎。
    因为时间久远,纪桓不敢贸然确认眼前的青年就是他要找的人,但相信即使不是,也绝对有关系。
    鹤云栎抬脚,想上前仔细查看。
    应岁与却慌了,松开伞,抓住他的手,连松松也拉住了他的衣襟。
    失去支撑的伞飘落,雨丝落在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