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寐深觉小草妖被灌的水,都是当初选主人时,脑子里进的水。
    看看这主人选的,多糟心。
    诺尔斯挺聪明的一只雌虫,但这聪明劲在萧酌言面前是一点也没提起来,总是轻而易举地相信萧酌言说的话。
    “那这株草有没有名字呀?”
    被这么一问,萧酌言才想起来,自已养了小草妖百余年,却还没给它取名字,正想着胡编一个,就听小草妖“咕”了一声,灵光一闪:“有,叫咕咕。”
    诺尔斯将信将疑:“好特别的名字。”
    “不信可以问问它。”萧酌言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草妖眨了眨黑豆眼:“咕?”
    梁寐:“……”
    人家就只会“咕咕”叫!
    梁寐:“乌木野是怎么处理的?”
    萧酌言语调散漫:“让他们留下来打工了。没想到元帅竟然是苍术,看来是一个药谷都穿过来了。”
    “一个药谷都穿过来了!”
    梁寐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样惊讶,心漏跳了一拍,猛地站起身。
    原本窝在梁寐腿上的小草妖掉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
    ——
    梁寐:萧酌言这个狗东西,只在乎自已的道侣,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从梁寐腿上滚下来的小草妖:你俩卧龙凤雏。
    第53章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是的。”萧酌言没有注意到梁寐的异样,或者是注意到了,但根本不在意,“谷主说师父残害修土,想要夺舍修土的躯体修炼。”
    “啊?”梁寐呆住了。
    萧酌言没说自已信没信,只是转述苍术的话:“根据谷主说的,虫族九十四年前的巫术之战,其实是师父为了恢复修为发动的献祭法。现在师父已经因为献祭法恢复了修为,但他还需要一个躯体,因为虫族的躯体无法承载他的灵力。”
    梁寐不解:“横竖都是要夺舍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夺舍,非要搞什么献祭?”
    “师父为大道献身,天机阁却与魔修勾结,落井下石,其他修土为了明哲保身,袖手旁观。或许这就是一场出于报复的单纯屠戮,又或许就像谷主说的那样,师父一开始无法使用灵力,所以要靠献祭法,恢复灵力后,再进行夺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梁寐没想到自已刚来就直面这么复杂的事,头有些疼。
    “杀他不难。只是我们现在在虫族,而不是修仙界,出师无名会很麻烦。”
    听着萧酌言冷漠无情,毫无起伏的话语,梁寐脊背发凉,由心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但他知道萧酌言不会无故开杀戒,所以还没到拔腿就跑的程度,就是腿肚子有点打颤。
    梁寐突然有些佩服诺尔斯,能够那样淡定地待在萧酌言身边。
    说来也奇怪,偶尔因萧酌言产生的恐惧都不是因为害怕他下一秒把剑架自已脖子上,那是一种更加微妙的恐惧,更确切点,似乎是一种来源于本能的臣服。
    梁寐被自已的思考结果吓到,正在这时,恰巧注意到了诺尔斯隐在银发间,微微发红的耳朵,思路打了一个岔,心道,原来是恋爱脑才不害怕!
    萧酌言没想到,他会在第二天听到虫皇逝世的消息。这就像在打一款游戏,玩家以为终极大boss要出来了,结果屏幕直接跳出一个“胜利”。
    收到消息时,梁寐正坐在沙发上啃鸡爪。他从雄虫保护协会分配到的房子在紫萝湾,因此串门串得格外频繁,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这。
    “三秋剑尊死了?”
    萧酌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对此事并不关心:“收到的消息是这样。”
    梁寐观察着萧酌言的表情,不由得为萧酌言的冷情心惊。
    不说三秋剑尊穿到虫族后做了什么,那到底是将萧酌言抚养长大的师父,他竟然一点也不伤心?
    可能是喜怒不形于色吧,梁寐给萧酌言想好了理由。
    事实上,萧酌言根本就不相信三秋剑尊死了。
    祸害遗千年,何况三秋剑尊还是一代剑道之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死了,怕是没几个人信。
    当然,梁寐就是极少数会信的人。
    虫皇一死,四大上将里最忙的就是加西亚。他辛苦筹划那么久,就是为了助艾文登上皇位后离开。
    这样,他欠艾文雌父的恩情,也算是还清了。
    一军雌敲响了加西亚上将的办公室门。
    “进来吧。”
    加西亚抬眼看向走进来的军雌,问道:“有消息了?”
    军雌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犹疑:“有消息了,是听温言透露的,但不知道准不准确。”
    “温言是虫皇的贴身侍卫,他说的,那大概就是准确的了。”
    军雌吞吞吐吐道:“虫皇……好像要传位给萧酌言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