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了半晌,一个凉凉的吻印在了孟椿的额头,“睡吧,我去洗个澡。”
    话落,他哪还有一点装醉的样子,眼神清明的站了起来进了卫生间。
    孟椿简直更气了,她起身去了厨房,从菜筐里头翻了翻,找到了一个洋葱,她一刀切成了两半。
    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刺激的她泪流了出来,孟椿又闻了几下,赶紧跑回了屋,坐到了床上。
    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吸着鼻子,感觉到处都是洋葱味了,孟椿伸手在空中扇了几下,熏死人了。
    听见洗手间的门啪嗒一声,孟椿瞬间摆好了姿势。
    顾长安一走出来就看见孟椿可怜兮兮的坐在床上默默流泪。
    他的心一下揪紧了,头一次手足无措,快步过去半蹲在床边,“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哭了。”
    顾长安小心的伸手想给她擦泪,突然想起里手上都是茧子,又怕弄疼了她。
    孟椿自己拿着手帕擦着泪连带着擦了下鼻子,太呛鼻子了,她哽咽道:“你欺负我,你还说你不会让我受委屈了,你现在就让我受委屈了!”
    顾长安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孟椿伸手抱住了脖颈,顾长安单膝跪在地上,生怕她掉下床。
    就听见孟椿可怜兮兮的在他耳边说道:“我觉得我特别的失败,我是你的妻子,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做你的另一半,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也不把我的话放到心上。”
    顾长安他真是冤枉啊,看见孟椿哭了,顾长安心都碎成渣渣了,他严肃又认真的说道:“别胡说这种话,你是我的妻子。”
    “那你怎么还有事瞒着我。”孟椿不满的说道:“我真的很难过,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哭会。”
    孟椿松开了顾长安,自己往床上一缩,曲着腿团成一团。
    像只小动物。
    顾长安实在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下,怕孟椿看见,他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立刻拉灯上了床,将人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孟椿往床旁边缩,不让他碰。
    顾长安长臂一伸,强硬的将人捞了过来,“别闹,你再缩就掉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还是拗不过孟椿,说道:“我哪还敢瞒着你,苏晓卉背后的人有些复杂,有两方的人,现在已经不是我在查这件事了。
    我写了材料交了上去,这事队里已经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我随时可能出任务,我怕…真出点什么意外回不来,有了孩子就会成你的绊脚石,现在绝不能生。”
    之前虽然说着不让孟椿嫁给别人,但他真要出点什么事,他不舍得让孟椿为了他守寡,现在不生孩子最好。
    以后再嫁人能多点选择,不会低嫁。
    孟椿只听见他要出任务就唰的坐了起来,心里砰砰直跳:“什么时候?”
    她迅速在心里梳理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算起来前世差不多她父母是一年后突然回来。
    当时顾维德被抓了起来,她父母替他说话,顾维德被重新调查,最后放了出来,接着才是顾长安牺牲。
    现在任务提前了。
    顾长安深深的看着孟椿,“军事机密不能说。”
    好吧,这是真不能说,孟椿不问了。
    顾长安叹了口气跟着坐了起来,捧着孟椿的脸,“之前我看的出来,那个梦你一直放在心上,我要是实话告诉你日子还过不过了,天天守着一个梦担惊受怕算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这么倔呢?非得弄清楚个为什么,嗯?”
    孟椿哼了一声。
    他低头抵住了孟椿的额头,心有余悸的说道:“你再跟我闹几天脾气,我就真的受不了了。”
    他受不了孟椿对他的冷漠。
    “这才一天。”孟椿嘀咕了一声。
    “一天都快疯了,孟同志,你怎么那么狠心呢?”顾长安的手渐渐往下,掐上了孟椿的腰。
    黑暗中,顾长安的手上的温热隔着衣服都能让她感受到。
    得知了顾长安可能不久的将来就要出任务,她没心情弄了,拂开顾长安的手,扯着被子躺在床上回道:“是你太过分了,死活就是不告诉我。”
    “我真是太过分了。”顾长安躺在了孟椿身边,附和着。
    孟椿继续说道:“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绝不这样!”顾长安搂着怀里软乎乎的人,谓叹了声说道:“祖宗,你真是我祖宗。”
    把他治的死死的。
    “别贫。”孟椿心里有些忧虑,“你给我说说苏晓卉背后的是哪两方人?”
    “一方我们怀疑是特务,另一方还不清楚,只知道她跟两方的人通信,但这两方不知道互相认不认识。”
    这苏晓卉竟然给两方人马办事!孟椿绞尽脑汁重新回想她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