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平洲笑道:“麻烦了邢主任,那我就先走了。”
    “你慢走。”
    邢主任目送着他离开,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把这人分去干最累的活。
    嘀咕归嘀咕,邢主任赶紧找人通知郝红梅去石场报道。
    等待郝红梅的将是更加痛苦的日子。
    商平洲回来的时候,林秋谙就等在路口,“办成了吗?”
    商平洲道:“办成了。”
    “那就好。”林秋谙表情痛苦,“平洲,我今天见了郝红梅,我真是恨她,但是我更恨自己,怪我,我不该放心的把孩子寄养在她家。
    当初请她来给女儿喂奶,我以为她是个好人,都怪我都怪我!”
    林秋谙咬着嘴唇发出了压抑的哭声,“前世我总在想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接受这项研究任务,我一定陪着女儿长大,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商平洲别过了头,红了眼眶,他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当初任务急,爸妈在那么远的乡下根本来不及,更何况小椿早产出生身子弱,根本不能坐车颠簸,京市能找的只有给小椿喂奶的郝红梅。
    和孩子分开后,刚开始还能通信,后来直接封闭研究,只能让同事每年寄钱。
    本想着或许几年就能回来,没想到一下就是这么多年,更没想到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商平洲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林秋谙的背,“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走吧,基地的信号应该修的差不多了。
    给小椿打个电话吧。”
    林秋谙擦干了泪,点了点头,家属院的号码她已经能倒背如流了,两人赶紧去了基地的通讯部。
    按着座机号码,拨通了家属院的电话。
    电话筒里响了几分钟一位女同志才接了起来,林秋谙赶紧说道:“我找孟椿。”
    商平洲也靠的极近,紧贴着话筒,一副思女心切的样子。
    那头过了好久才说道:“孟椿同志不在,你回头再打吧。”
    “那好。”林秋谙失落的挂断了电话,抬头说道:“女儿不在。”
    “没事,我们很快也要回去了。”
    商平洲也心里失落,这话是安慰妻子也是安慰自己。
    此时家属院。
    孟椿就站在门口张望,大清早商礼梅就说了放假了要过来看看,她远远的看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下,果然是商礼梅和孟国生从车上下来了。
    孟椿小跑了几步,伸手就要接过孟国生手里的东西,商礼梅赶紧说道:“乖乖你在前面领路,让你爷爷拎。”
    孟国生看见孙女,哈哈一笑,“是,正好锻炼身体了,也不沉。”
    孟椿好奇的看了眼孟国生手里的一大包东西,“爷爷这里头装的什么啊?”
    “回去说。”孟国生卖了个关子。
    孟椿也没有多问,干脆挽上了商礼梅的胳膊,“爷爷奶奶,拐弯,就在前面了。”
    家属院不大,总共也才几栋楼,最近又来了一批家属,热闹的很,一个个好奇的张望着孟椿几人。
    等到人走近,有邻居赶紧打招呼,视线来回扫着商礼梅和孟成山,扯着笑,“出去了孟椿?”
    孟椿应了声,“我爷爷奶奶来看看我,出去接他们了。”
    商礼梅也跟在后面拉着孙女的手,大大方方的笑道:“你们好你们好,我孙女还要承蒙你们多照顾了。”
    “有啥照顾不照顾的都是邻居,你们一路过来,赶紧上去歇歇脚。”
    这人聚一堆,就爱说闲话,孟椿赶紧拉着两位老人上去了。
    果然她一走,楼下就开始叽叽喳喳。
    “承蒙,哎呦额滴娘类,这文邹邹的,我都听不懂啥意思,不敢跟人家多说话。”
    “可不是,那这承蒙到底啥意思?”
    “谁知道呢?”
    几个妇女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石娟娟翻了个白眼上楼了,真是一群见风使舵的玩意儿!
    楼上,商礼梅转了一圈,转头就担心的问道:“这房子都是你一个人打扫的?长安他帮不帮你?”
    这男人得表现在行动上,光说没用得看做,商礼梅不放心,大院出来的一路顺风顺水,都会带点高傲在身上。
    但是他们家的孙女也不是嫁过来当保姆的。
    孟椿连忙说道:“他干我也干,谁有空就多干点,家里煤球都是长安搬的,奶奶你就放心吧,他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人。”
    商礼梅这才稍稍放了心,想到两人来的目的,跟孟国生对视了一眼。
    孟国生别过眼,他不说。
    商礼梅暗地里瞪了他一眼,这个老头子,她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是一张成绩单!
    她拉着孟椿坐在沙发上,艰难的说道:“奶奶要先给你说声抱歉,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就去查了你当初的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