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觉得舒服于是整张脸都贴了进去,裴明衍的手宽大,十指纤长,指骨明显地凸起,手背上清晰的筋脉延伸进宽大的衣袖中遮掩,刚好包住付清的整张脸。
    裴明衍身形一怔,显然是对付清突如其来的亲近不适应,他内心渴望着靠近,但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付清觉得热,裴明衍也没好在哪里去,只觉得整个人身处在冰火两重天。
    眼前此景,掌心细腻柔软的皮肤触感传来以及热意烧进了裴明衍的心里,这一刻他完全掌握着付清的全部,身体紧密的触碰,情感上的依赖信任,从身到心,裴明衍内心的渴望瞬间无限放大。
    他想含住那双如红果子一样熟透了的唇瓣,舌尖想细细舔.弄滚烫泛红的脸颊......
    “明衍。”
    一声低唤,裴明衍最终理智回笼,他有些急促地抽回了手,连忙站起身后退了一步,“阿清,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裴明衍心里后怕,他刚才差点、就差一点就要按照心里的欲.念行事,他在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声,明明他知道今夜阿清只是为了试探他,差点就要犯下大错,如果他真按照那样做了阿清以后便再也不会与他相见了。
    裴明衍心里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付清是真醉酒还是假醉酒为了试探他,他只能打起一百二十个警戒心,从井水里提了一桶清水上来,正要转过身,便看见付清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你身后也不说话一直盯着你看,显得十分惊悚,要是旁人早已经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裴明衍只是脚步一顿提着水桶的那只手肌肉瞬间绷紧,随后看清是付清后又慢慢放松了下来,问道:“阿清你怎么出来了?”
    付清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裴明衍,眼神灼热似乎能把裴明衍看穿个洞来,过了半晌才说道:“你......好像不开心。”
    裴明衍微顿,为什么醉酒后的付清竟然能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他生气吗?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自己好像也没觉得生气,可是又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生气,但他气的是自己的懦弱胆小、会轻易地被面前懵懂之人牵动心神。
    “没有生气。”裴明衍知道付清醉酒方向感不好,于是空出一只手牵住付清,怕他不信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生阿清的气,好了,我们现在回房间擦一擦身体然后睡觉。”
    付清对裴明衍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醉酒后的付清简直能称得上是乖巧,亦步亦趋地跟在裴明衍身后,嘴里还在时不时念叨:“我......感觉你就是生气了。”
    “为什么要骗......我你没生气?”
    “生气为......什么不说?”
    “......”
    裴明衍不禁失笑,他倒是没想到醉酒后的阿清竟如此较真抓着这件事不放,他只得一遍一遍耐心地回复。
    “没有生气。”
    “没有骗阿清。”
    “......”
    两人终于到了房间,裴明衍拿过架子上的用来洗漱的铜盆从桶里舀了几瓢水进去,夜晚井里的水特别凉,付清有封印了灵力,他担心付清的身体可能经不住这么凉的水,但是身子又燥热。
    裴明衍只好用灵力将水加热,虽还是冷水但触及皮肤不会觉得凉意逼人。
    “阿清,躺下。”裴明衍将人带到床榻。
    付清看了看床又转头看了看裴明衍,“明衍是要帮我擦干净吗?”
    这问得根本就是废话,裴明衍自然也察觉到付清醉酒后喜欢说话,心上之人如此懵懂不设防,心里一动,眼睑微垂,回答:“是的。”
    付清躺在了床上,还十分善解人意地自己脱衣,最后只剩下里衣,裴明衍看见付清手放在身前准备将里衣绑着的线带扯下,眉心一跳,连忙将之按住。
    “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再脱了。”
    裴明衍觉得要是付清脱完衣物,躺在床榻上任他与索与求简直是对他的最大挑战,付清趴在床上,头朝着是裴明衍的方向。
    付清眸子里的眼珠跟随着裴明衍的走动而走动,他看着裴明衍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布巾,放在盆里用水浸湿,又走到床榻身边,细致地走到他身边为他擦拭。
    付清心里微微一动,恍若这一刻回到了两人的少年时期,每次他修炼很晚回来时已经无力动弹,明衍便会细致地为他擦拭身子以便他睡得舒适。
    不知是窗外的不断地蝉鸣乱人心神,还是裴明衍的脸在偷渡进入房间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好看与温柔,以致付清感觉此间成为永恒。
    “明衍,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付清眼皮微掀,眸子里是犹豫后的坚定以及完全的信任,“我是绝灵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