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闲暇时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打坐冥想,在他这个修为再怎么修炼吸纳都已经成了无用功,但没有静心吐息他每天都在坚持,只是他在打坐时内查丹田发现纯白的丹元竟生出了少许黑色的斑点,似乎还在慢慢扩散。
    付清本以为自己会感觉生气、愤怒、不解,承接着他千年的修为他飞升的梦想,但其实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没再看了,登仙阶又是耗费心头血,除低魔,他不是仙人之体自然会受些反噬,加之他还有情劫,修为虽不说倒退,但总会有些灵气受阻的情况。
    情劫拖得越久对他的丹田损害越不可逆转,付清想,若是这次进入秘境之中还未找到解决之法的话便真的要自毁丹田重新修炼了。
    当然付清不愿意如此悲观的想,只是提前预测,将最坏的结果想出来,不至于真到了如此地步时感到惶然无措。
    付清听见门扉推开的声音,以为是裴明衍回来了抬眸看去,是一袭白衣的毕霄。
    付清朝他微微颔首:“来了。”
    这几日,毕霄经常来他的院子里与他对坐着喝茶,不说话不交流似乎只是为了在他这边蹭个茶喝,每次呆上一两个时辰便离开了,付清也从一开始的疑惑到逐渐习惯,他不知道毕霄的用意是什么,问他便答“无聊,来你这坐坐而已。”
    毕霄朝他微微颔首,坐在付清对面的凳子上,便开始闭眼打坐。
    付清:“......”
    今日又是一样,毕霄待了几个时辰后便离开后紧接着无隅便进来了。
    “毕霄今天怎么又来了?”无隅走进来便猛灌了一杯茶,“今日比试无相宗还行,继续把鸿元宗比分踩在了脚上,不出意外这届第一又是我们。”
    付清抿了抿茶:“不知。”
    这几日毕霄来他这就像打卡一样,每日都来,每日都坐在那个位置上,然后一句话都没说打坐修炼,他也十份疑惑但显然从毕霄的死人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答案的。
    无隅几杯茶灌下去缓解了一时的口渴,他想起什么忽地凑近低声说:“师兄,我这几日听到了些弟子们的传言。”
    “传言不可信。”付清吹了吹茶渍,并不好奇。
    “关于师兄和毕霄的。”无隅朝付清特别鸡贼的眨了眨眼,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那些弟子们都在传毕霄在追师兄。”
    “好像是有好几次有人撞见毕霄从你的院子里出来,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越演越烈了,我一开始听到这个只觉得好笑,毕竟我和师兄和毕霄是一起认识到大的,你们要是真有些什么就不会到到现在了,于是我便去查了查看是谁在胡乱造谣,你知道我查出来是谁吗?”
    无隅特意抛出个问题让付清去猜,付清配合得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鸿元宗!”无隅忽地提声抑扬顿挫的,“师兄,我给你分析分析,你看鸿元宗放出毕霄正在追求你的传言,紧跟着毕霄就天天来师兄这,你说这不是打配合是啥?这绝对是对师兄早有预谋。”
    付清见无隅讲的上蹿下跳的便觉得眼睛晕,敲了敲石桌:“你给我好生坐着。”
    无隅见付清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师兄不信?”
    付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紧接着没感情地哈哈了两声:“这简直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修真界谁人不知道他和毕霄是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一见面便是刀剑相向,因此无相宗看不惯鸿元宗,鸿元宗也对无相宗有敌意,现在说毕霄可能喜欢他想要追求他?
    付清只觉得传谣言的那个人脑子秀逗了。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我现在忽然有一点点信了。”无隅咂摸了下,也逐渐琢磨出了付清和毕霄两人关系的味道,“师兄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和毕霄之间的可能性,你看你们修为差不多,品味差不多都爱穿白衣,性子也差不多不用担心吵架,而且你和毕霄两个人长得也都还行,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是从下一起长大的,对彼此都知根知底!”
    付清皱了皱眉,一字一句地反驳道:“我穿白衣是因为无相宗的校服颜色就是白衣这么多年穿习惯了就懒得改了,我少年时爱穿的是与裴明衍身上一样的黑衣,性子差不多不会吵架?那我和毕霄这么多年打来打去都是闹得玩?要我看还是要与明衍差不多的性子。”
    “再就是你说我和毕霄长相,我跟他那张死人脸绝对合不来,还有我遇见毕霄的时候都一二十岁了,我和明衍五六岁就认识了,按你说明衍才是和我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的人。”
    无隅一时没了声音,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师兄,我是在分析你和毕霄合不合适,而不是拿毕霄和裴明衍比......”毕霄可能在追求你,但你和裴明衍没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