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升紧跟其后地说道:“我也是与门下弟子走散了, 便凑巧救下了无忧, 然后便遇见了清止仙尊和您的道侣......”
    话未言尽便被符无忧厉声反驳,“他不是我师尊的道侣!”
    符升顿了顿, 改口:“这位道友。”
    付清自然是知道点修真界是如何传他和裴明衍的关系, 也不甚在意, 点点头,“先坐下吧。”
    符无忧和符升坐在了火堆前,符升显得十分不好意思连声对付清说叨扰,付清摆了摆手,“无事,秘境中多有不测,理应帮扶。”
    裴明衍从始至终未置一词。
    付清知道裴明衍不喜在外人前说话,因此也没说什么,便看向符无忧:“我已经给领头长老传了信号,到时候他们会来接你。”
    “我不要。”符无忧赌气道,“我要跟着师尊一起,难道我不比他强?”
    符无忧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裴明衍,在他眼里裴明衍就只是个会拖累师尊的废物。
    “胡闹!”付清厉声道,眸子一沉,“符无忧这里是处处危险的秘境,不是无相宗里任你胡闹的戏场。”
    “我不!”符无忧第一次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付清,“为什么就裴明衍可以,我不行?”
    付清注意到符无忧的眸子有些微的湿润,有些无奈:“你是金丹期,明衍是渡劫期。”符无忧在他心中向来是听话懂事的,从未如此大声反驳过自己,想来也是他最近对符无忧忽略了点。
    符无忧受伤地看着付清:“师尊,我早已经不是金丹期了,我和那废物一样是渡劫期,我突破的时候是无隅师叔给我护的法,而你在担忧那废物的修为和无隅师叔说要带他去秘境,师尊,你自己算算你已经多久没有看我的修炼情况,我比试的时候你来看了吗,我赢得时候你来了吗?我问你要一句鼓励你觉得我在无病呻吟,就连现在你想要赶我走,你从始至终只能看见那废物一个人,你有回头看见我一眼吗?”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选择我做你的弟子,还不如让我死在火海下好了!”符无忧声嘶力竭,眼泪像是不要钱地拼命落下。
    符升看了看付清,又看了看符无忧,一时插不上话,都说送出去给别人当徒弟的孩子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他已然没有话语权。
    裴明衍眸子一冷,“你只是他的徒弟,符无忧记好你的本分。”
    付清见符无忧如此奔溃的模样,不由想起当年法相门突然生出了大火,付清刚好在法相门做客便救下了符无忧,之后便因为无殊尊上的委托便收了符无忧为徒,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师父,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无功无过。
    他的确未给符无忧太多陪伴,但是在物质上生活上他从未缺少过关心,他虽然无法亲力亲为但是嘱咐了无隅多符无忧多加照看,将自己毕生所得传授我,但他从未想过原来符无忧在心里竟是如此想他的,一叶障目地觉得他没有给予他关心照顾。
    符无忧是他徒弟,他有传道受业解惑之责,这一部分他自认他已经做的称职了,他不认为自己亏欠了符无忧什么。
    付清冷下神色:“符无忧我传授你修为,但我忘记了教导你是非。”
    符升连忙当和事佬:“无忧,唉,清止仙尊别生气,无忧就是一时生气口快,别跟他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我刚才听仙尊要去问海涯,我也要去问海涯上采一株草药,无相宗不是最后也要去问海涯嘛,这样让无忧在问海涯与无相宗回合好了,这样也不用因为送无忧回宗门而耽误行程,不如同行可好?”
    “清止仙尊,不用担心,我会将无忧看好不让他在说胡话了。”符升使劲朝着符无忧使眼色,示意让他服个软。
    符升说的圆滑,虽话里话外都是说的符无忧的不是,但实则心还是偏袒着符无忧。
    付清见符升似乎是对符无忧传了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符无忧立马浮现出愧疚的神色低下头对他说:“对不起,师尊,刚才是我失态了。”
    付清没有说什么,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符无忧这种小孩子行径的目的是什么,气也生不起来,摆摆手说:“无事。”
    裴明衍冷眼看着两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见付清没有生气,便坐在火堆另一边不愿与他们靠近。
    付清看着裴明衍小孩子气般的行为,心中仅有的一丝郁气也消散了,小时候也是这样,他受委屈还没生气,裴明衍便先不开心了,或许家人便是如此,感他所乐,受他所悲。
    他将丹药抛给符升便坐在裴明衍身边,与他小声说着话。
    小孩生气了,作为兄长他还是要去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