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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尊,仙尊!”
    付清正在居室里打坐,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便打开了门,泽雨身后跟着无隅,泽雨一看见他便跪了下来:“仙尊,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了,仙尊。”
    “发生了何事?”付清抬住泽雨的手臂,想要叫人起来,泽雨却执意跪在地上,只好无奈地看向身后的无隅。
    无隅眉心紧蹙,面色紧绷难看:“师兄,泽雨的空灵之体被发现了,其他宗门中的主事都来无相宗要讨个说法。”
    空灵之体为世人所不耻,他们偏见的认为空灵之体是最低等的胎体,连练气入体都不会,只能做最令人诟病的炉鼎,沉沦强者的玩·物,是修真界最低贱可以任意买卖的物品。
    付清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想起书中的“他”就是因为空灵之体暴露之后被修真界钉上了耻辱柱,忽地讥笑出声,无隅紧张地看过来:“师兄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笑?”
    付清镇定了神色,看向泽雨:“无事,你慢慢说来。”
    “仙尊,是我被爱情迷昏了眼,我外出游历时遇见了一个外门派的修士,他救了我待我很好,我信错了人,就将秘密说了出来。”泽雨掩面哭泣道,“之后我以为他接受了我,不曾想他下药,我俩就发生了关系,之后他就拿这个事情威胁我,强迫采补我,我……我……”
    泽雨越说越哽咽,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很多苦楚只能打碎往肚子里咽,她的惶恐惊慌无语言说,表情陷入了神经与痛苦之中。
    付清止住了她的话头,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把脉,果不其然,泽雨原来金丹期的修为如今退化到筑基了,低声轻叹:“你想我为你做什么,杀了那个男子。”
    或许同是空灵之体,又或是只是单纯地为泽雨惋惜,也或许是这关乎他自己的命运,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泽雨却是摇摇头:“仙尊,我求你帮我并不是为了杀了那个负心汉泄恨,而是我想继续修炼,空灵之体为什么只能当他人的禁脔,我想变强,到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
    泽雨虽面上还带着泪,眼神却是闪烁着坚毅的神采,她好像脆弱但又坚不可摧,好像完成了一次蜕变。
    付清定定地看了她几眼,正要开口说话被无隅制止。
    无隅着急地说:“师兄,万不可再沾染上因果了,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那些找上门的修士。”他总感觉心揣揣的,不踏实,“我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简单?无非是天道想制止他耍的花招,那本书中的剧情又来作幺蛾子了。
    付清有一种终究于此的透彻感:“天道想阻我,该来的逃不掉,这次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人恶臭的嘴脸。”
    “将那些人挡外面几天,到时我亲自去给他们解释。”付清提溜起泽雨,想了想补充道:“对了,帮我留意一个叫娄清欢的男子。”
    话音落,付清召出无尘剑,带着泽雨问:“那个男子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泽雨说了宗门、名字以及居所,然后付清缓缓开口:“唯一的办法就是转修无情道。”
    转修无情道,首先就是斩断情丝,将自己从凡尘□□中剥离,所有人都贪图无情道的修炼速度,恍若一步登天,但半途就会后悔,人活着不管如何都逃不开情字。
    或许无情道是一条绝路,但这是摆在泽雨面前的唯一法子。
    付清之后没有开口,但泽雨只是犹豫了一瞬:“我愿意,我无亲人无朋友,曾经或许动心过的人,如今我只恨剥了他的皮,饮他的血!”
    付清颔首,没有对她的这番话做任何点评,他悬在那男子的住所的上空,鼻尖轻嗅,忽地蹙紧了眉:“有人先我们一步下手了。”
    付清带着泽雨落下,收回无尘剑,推开门只见血溅在木屋四处,那负心汉睁大着眼睛倒在地上,脖颈四肢已无一处好肉,还留存一口气,看见他们急切地求救:“泽雨...泽雨......我爱你,救我,救...救我......”
    恳求疯狂,像是一只末路的丧家之犬。
    付清扫了一眼四周,前面的人像是故意般,好像猜到他们回来一样,专门留着一口气。
    他看向泽雨,眸中含着泪,忽地想到了裴明衍,皱了皱眉他忽然很厌烦这种情感纠葛的场景,于是说:“我去外面等你。”
    付清就站在屋子的不远处,不多时便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鲜红的血又溅向窗纸与早已暗红的血交相辉映。
    男人的哀嚎渐衰,约莫半个时辰,泽雨从里面出来,裙裾溅满朱红,眸中无悲无喜,像是血煞修罗,跪在付清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弟子拜见师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