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前提是她得吃饱。
    至于这具身体,叶檀看了看瘦弱的手腕,她知道打哪儿最疼!
    撸了撸袖子,叶檀先去院子里摘了两三个西红柿,又摘了一把豆角,房梁上的腊肉也割了一半儿,做了个豆角焖腊肉,又炒了个西红柿鸡蛋,又用小米和大米焖了一锅二米饭,甩了个鸡蛋汤。
    两菜一汤加一大碗米饭,吃得叶檀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吃饱了饭,叶檀有力气琢磨事情了,依着她对这个年代的不完全了解以及原主的记忆,下乡的名额应该是报了之后就无法撤销的,也就是说,她下乡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
    下乡就下乡,就这些所谓的亲人,她还不想跟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儿下呢,但是,她的工作名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叶小珍,而叶来庆和钱槐花的工作,也都是靠着林家得来的,尤其如今住的这套小院子,更是用林小香的命换来的,靠着林家得来这些好处,却对原主这个林家唯一的血脉欺凌虐待,周扒皮都没这么狠的。
    她得琢磨琢磨,怎么出了这口恶气。
    不过,事情得一样一样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解决工作名额的问题。
    细细的想了想,这工作名额的问题,应该找纺织厂的劳资科主任,她隐隐记得那个主任似乎是姓孔的,而且,这个孔主任似乎对原主挺友善,还曾经嘱咐过原主,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就去找他。
    只可惜原主的性子太过于懦弱,根本就没想过找孔主任去求救之类的。
    而如今她来了,这关系不用白白不用啊。
    但第一次去人家孔主任家,总不好空手上门吧,得买些东西才行,她如今手里其实有一点儿钱,不多,就七八毛,还是原主去看爷爷奶奶的时候,爷奶悄悄给的,嘱咐原主自己收好,所以,叶来庆和钱槐花根本不知道这些钱,若是知道了,只怕钢镚儿都不会给她剩下。
    但,七八毛钱显然是不够的,不说别的,就是买点儿点心还得要点心票呢,于是,叶檀把目光投向了叶来庆和钱槐花住的屋子。
    两间正房,叶来庆是从来不让叶檀靠近的,对于叶檀来说,正房就是她的禁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那四口人不在家,两个房间都是被锁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嘛,那锁门的锁在如今的叶檀来说,有跟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那种普通的锁头,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几个室友都属于迷糊蛋类型的,经常把钥匙忘在宿舍里,碰到宿管阿姨不在的时候,没法用备用钥匙开门,次数多了,她们几个也就练就了一手开锁的本事。
    叶檀没想到,当初练成的小本事,如今居然派上用场了。
    为了以防万一,叶檀取了几块抹布,把手脚都包了一下,钱槐花为了堵叶檀的嘴方便,家里可是准备了不少抹布的,如今倒方便了叶檀。
    从菜地的豆角架子上拆了一根铁丝下来,叶檀很轻松的就把叶来庆和钱槐花住的那间屋子的锁撬开了。
    进了屋子,叶檀大概看了看屋子的摆设,再想想原主住的那杂物间,一股戾气就从叶檀的心底窜了出来。
    纺织厂每个月都给原主发五块钱和十斤米面,这些都是叶来庆帮原主去代领的,再加上原主每个月固定的二十六斤米面,要是按着正常来算,就算不用叶来庆养,原主不说吃多好,但起码是能吃饱的。
    可现在呢,住的那破屋子就不说了,每天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一年到头连一件儿新衣服都没有,看着镜子里瘦削苍白的面孔,叶檀咬了咬牙,如今既然她来了,那么这些都得给她还回来。
    没再多想,叶檀就开始四处翻找起来,很快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的钱票,她数了数,一共是一百二十三块八毛七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票据,粮票、点心票、布票、肉票、油票,还有十几张工业券。
    叶檀没客气,都收了起来,但她觉得钱数似乎有些不对,按理说这个家里是双职工,房子是分的,不需要花钱,叶来庆和钱槐花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就有五六十块钱呢,每个月还发米粮和票据,院子里又自己种着菜,便是每个月大手大脚的花钱,这十几年下来,也不至于只有一百多块钱的积蓄吧。
    再说了,还有她的每月五块钱呢,只这些钱这十几年也有好几百了。
    或者他们把钱存起来了?
    叶檀又小心的四处翻找起来,十几分钟后,倒是没找到什么折子,反而在衣柜的最里面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是一些首饰和三千块钱。
    看到这些首饰和钱,叶檀的眼睛眯了眯,收了,都收了,不能便宜这一家子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