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转过弯,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人群。
    然后,陆宴清就松开了眉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前面那个清瘦的身影。
    舒时越有天生媚骨的被动治愈能力,经过这几天的休息,身上的伤几乎都恢复好了。
    即便是一对多也并不觉得吃力。
    这些人到底都是高中生。
    虽然有些蛮力,但对于在武林混了一辈子的舒时越来说,还是很不够看的。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他就直接把这几个人打趴下了。
    一抬头,发现了一个偷看的家伙。
    陆宴清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直接抬了抬手,跟他打了声招呼。
    “今天竟然学会反抗了?”
    舒时越对他的到来没有太大的意外。
    只丢下手里拎着的人,走到他面前歪了歪头问道。
    “我的事,你一直知道?”
    “我又不瞎。”陆宴清说话倒是一点不客气,“见都见过几次了,只是你那时候逆来顺受......”
    陆宴清想说他挺废物的,但又稍微过了一下脑子,于是没有选择出口伤人。
    但舒时越连“逆来顺受”也不认同,他瞪了眼陆宴清,又发现自己不够高。
    于是找了个石头站上去,叉着腰垂眼看他。
    “报警都没用,又怎么能怪他......怪我逆来顺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宴清抬眼看了看他的脸,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腰。
    “我确实不腰疼,但你这小腰估计不太行。”
    苏星河长期受欺凌,身上没几两肉。
    舒时越现在又叉着腰,直接就暴露了他藏在宽大校服下细瘦的腰身。
    确实跟陆宴清差得远。
    “我那是比喻!”舒时越瞪了他一眼,下了石头径直往前走。
    没打算多理会这个笨蛋二世祖。
    他今天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陆宴清被他甩了脸子,也不在意,只看了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身,满眼冒火的凌衍。
    陆宴清对他嘲讽地笑了笑,控制了一下自己想落井下石的心思。
    只转身几步跟上舒时越,开口问道。
    “我听说,你一连几天都去教室里找我?”
    舒时越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找我什么事?”陆宴清站到他的身前,露出一个痞痞的笑,“想求我的庇护?”
    舒时越往后缩了缩,狐疑地看向他:“你愿意?”
    “呃......不是很愿意。”陆宴清倒是一点没有掩饰,“偶尔遇见了揍他们一顿还行,要一直管着的话,我嫌麻烦。”
    舒时越听后未置可否。
    说句不好听的,帮自己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他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已经是一个足够合格的陌生人了。
    舒时越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谢谢你帮过我两回。”
    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单纯的懒得说话。
    当时的陆宴清打完人没理会苏星河,而苏星河也没什么力气道谢。
    所以这声谢谢,苏星河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陆宴清嗯了一声,也没有多在意那两次的帮忙。
    只是转而提道:“反正你现在也这么能打了,估计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他说着,又拍了拍舒时越的肩膀。
    “这样才是好事,自己有实力总比依附别人要好。”
    舒时越回头看了看他,深以为然。
    但他现在还不够有实力。
    苏星河的父母还那么凑巧的在凌氏企业的子公司上班。
    等凌衍发现怎么都对付不了自己,恐怕就会对苏星河父母下手了。
    不管凌衍能不能想到这一层,舒时越总得先为这事做打算。
    想到这里,舒时越忽而回头看着陆宴清,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陆宴清皱着眉,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舒时越露出了一个纯良的笑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
    凌衍被舒时越当着自己小弟的面揍了一顿,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自然是开始想尽办法地报复舒时越。
    只不过,凌衍是真没想到。
    不仅是学校里的不良学生打不过舒时越,连校外那些道上混的也拿他没办法。
    既然暴力的来不了,凌衍便想到了更阴狠的法子。
    苏星河的家庭背景被凌衍调查了个彻底。
    父母都是普通务工人员,还在他家子公司就职。
    这不正是天上送他的把柄吗?
    凌衍捏着资料的手都激动到有些颤抖了。
    他直接在晚自习时间把舒时越从教室里喊了出来。
    老师本来还想借口说要上课来拦一拦,但他见舒时越脸上毫无惧色,也便不掺和两人的事了。
    “又有什么事?”舒时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眼中却带有轻蔑。
    凌衍不满地皱了皱眉,他还是喜欢苏星河以前那愤恨加畏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