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卫国公才来信说他先调查一下当年的卷宗。
    余隐当时听卫国公说,是与淑妃的娘家有关,以及二公主的婆家。
    若真如此,这事估计卷宗查出来都不一定是真的。
    皇帝见余隐走神,拿起棋子又砸他,“想什么呢?越老越没用了?”
    余隐被砸中额角,轻呼了一声道:“臣在想,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通敌判国,甚至带领着外族来抢劫自己的同胞。”
    皇帝:“……”
    余隐把卫国公给他的信说了一遍,这事折子也上了。
    都不算什么秘密。
    皇帝道:“你是觉得有人对他们赶尽杀绝?”
    “或者栽赃陷害。”
    余隐正色道:“只是猜测。”
    若是白寨主不插这么一脚,他大概还想不到这一点,现在白寨主突然说要去调查废太子一事,他就觉得,这大概可能,那些人并非真的干了什么事儿。
    皇帝道:“这事估计若真挖出来,京都就得大洗牌。”
    如今的京都,个个都仗着自己的身份老。
    陪着先皇打过江山,牛逼的要死,若真能洗牌一次,也并非什么坏事。
    可连根拔起,必定要伤筋动骨。
    白寨主只是想替废太子正明,可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呀?
    “此事,以后再说吧,先让他们去查吧,到时候若是他们有自己的解决办法,那咱们就别插手了。”
    余隐:“……”
    皇帝嘴上说不想管,还是让余隐找卷宗查资料,尽快在白虎寨那边查出消息之后,给他答案。
    余隐差点哭出声来。
    他原先在翰林院待的好好的,只管整理整理资料,弄弄书稿,教教孩子们,日子过得清闲极了,就是钱少了些。
    现在倒是钱长了不少,但是事情却多得让人想死。
    船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让他弄书院。
    书院才刚开始建,又让他去查卷宗。
    余隐真想喊一句——老子工部的,工部的,不是什么刑部的。
    从青龙观回来之后,余隐更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没事的时候就抱一大堆的资料,还特意把吕东桂给喊了过来,帮他整理。
    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月。
    端阳节悄然而来。
    余隐的小船终于造好了。
    马球赛也正式接开序幕。
    余隐已经三年没玩过马球了,身旁的小闺女正跟余妙商量着,压谁的宝。
    司杰冷不丁道:“妙儿,别压了,你今日手气不好,压谁谁输……”
    余妙:“……”
    彭老太太道:“那你帮老身瞧瞧,压谁能赢?”
    “三皇子与贺景生那一队可赢!”
    司杰一本正经地说道,彭老太太立马把银子摞到了左边的盘子里。
    余老太太也跟着放了东西。
    余妙越想觉得这事越不对劲,她刚才跟小鱼儿讨论的就是要压这一队,三皇子和贺景生都打得不错,她还跟自己的小姐妹们讨论过。
    怎么她要压就输,外祖母压就赢呀!
    余妙不信邪,叫住人道:“那我也跟着外祖母一道压。”
    司杰一把拦住她,“如果这样,外祖母也赢不了了……”
    余妙一口气被卡在了喉咙。
    余隐脑袋处于放空状态。
    可大家说的每句话,他都在脑中进行各种演变。
    手里抓着的几颗瓜子,一会放到左边,一会放到右边,正当余妙想通了准备质问司杰时,他猛地一拍桌子笑道:“太简单了,原来是这样子呀!”
    移花接木。
    声东击西嘛!
    说完,没理会满脑门问号的大家,大踏步走了出去。
    皇帝还在老地方,余家这次的棚子是三皇子特意安排的,离皇帝的棚子特别近。
    他出棚子走几十步就到了。
    吕公公看到他过来,笑道:“大人等会,圣上正与玉贵人说话呢。”
    余隐微微触眉。
    玉贵人是去年才被送进宫的。
    今年不过十六。
    粉嫩嫩的一朵花儿,笑起来跟初升的太阳一样明艳动人。
    让人移不开眼。
    去年新进宫的几个贵人当中,就数她位份升得最快,皇帝若是去哪玩,都喜欢带着出来。
    余隐没想到,今日他居然把人又给带来了。
    默了一会道:“能通报一声吗?”
    这哪是来看比赛的呀,这分明就是……
    算了,他感觉皇帝最近有点不务正业。
    吕公公轻轻叹了口气,“大人要是急,不如跟老奴说说,一会老奴跟圣上说一声。”
    余隐一噎。
    抽了抽嘴角道:“也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一会他若是有时间了,你再让小勇喊我一声。”
    余隐回到棚里,明显情绪有些不高。
    彭老太太道:“怎么了这是?刚才还高高兴兴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