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道:“当年先皇为替本宫与余隐合过八字,说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因为造化弄人,被彭家捷足先登了。”
    “如今,他与我都一个鳏夫,一个寡妇,理应再续前缘。”
    余隐震惊,先皇什么时候给他跟安阳合过八字。
    这特么真能鬼扯。
    白三道:“那又如何?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吧,公主如此放不下,可真不是件好事,而且我父亲已把嫁妆给他了,他也收了……”
    余隐咽了下口水,忙道:“白姑娘且不要乱说话,什么叫嫁妆老夫已收了。”
    你们父女坑得我还不够惨呀。
    不管余隐怎么解释,两人都互不相让,完全不把他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
    工具人余隐默默地闭了嘴。
    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太难了,这年头做个有节操有智商的帅老头真是太难了。
    望着余隐那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皇帝又嫉妒又生气……
    两个女人为你打架,你还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有人为朕打架,朕立马两个都娶回来,安阳一个堂堂公主,为了一个老头儿,可谓是丢心了皇家颜面。
    而白三怎么说都是皇亲,却跟一个自己的姑姑争老头。
    说出去多丢脸呀。
    于是,皇帝上上下下将余隐看了个遍,忍不住朝他招招手。
    余隐只得走上前,哭嘤嘤道:“圣上,她们说的,臣都未曾答应过,也未曾说过。”
    皇帝呸他,“别装可怜,你要是不招惹旁人,旁人会瞧上你?”
    余隐抹汗,“您也不相信臣?”
    皇帝被他那可怜巴巴,略带绝望的双眼一看,竟然觉得有点说不上话来。
    “那你想怎么办?”
    放缓了语气,皇帝觉得也很无奈呀,有一个比他受欢迎的臣下,实在是又悲又喜。
    已经多少年没人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
    余隐道:“臣说过,余生再也不娶。”
    皇帝噗他,“说点实用的。”
    余隐默然,“要不,臣出家?”
    皇帝:“……”
    余隐真没想到,他这两朵外墙的桃花,开得如此浓烈、奔放。
    两个女人吵了一个多时辰,他跟皇帝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两人也是口干舌噪,这事最后也没解决。
    还是白寨主提议道:“老余,你都娶回家算了。”
    余隐咳了好几声,“寨主,那可是您女儿。”
    白寨主木着一张脸,“女大不中留,她硬要喜欢一个快入土的丑玩意儿,我有什么办法。”
    余隐:“……”
    这话皇帝爱听,哈哈笑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更何况,老余家里还有母亲,这事呀,还得经过彭家同意,所以,不如今日便散了吧。”
    安阳公主抬眸一扫。
    皇帝讪讪地闭了嘴。
    白三道:“大人是觉得我哪里不好吗?”
    余隐点头:“太年轻了,比我女儿还小,老夫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接受不了。”
    “哦对了,老夫比你父亲也大很多岁,所以,姑娘还请自重。”
    白寨主:“……”
    世上没有比余隐更欠揍的人。
    老夫都不嫌弃你老,你居然嫌弃我女儿。
    安阳公主笑道:“三姑娘别难过,一会呀,让圣上帮你在京里这些青年才俊中挑一个,到时候风风光光出嫁,少年夫妻,一辈子恩恩爱爱的。”
    白三磨磨牙,不服气地看向余隐。
    余隐无奈道:“公主说的极是,老夫与夫人便是少年夫妻,恩恩爱爱了几十年,从未红过脸,若不是她非要替老夫生个儿子,伤了身子,也不会天人永隔。”
    说完,余隐还啪啪地哭了起来。
    安阳公主笑不出来了。
    白三默了一会道:“爹,咱们回去吧。女儿想好了,待书院开始了,女儿便去那里跟着先生好好学习。”
    白寨主鼻头发酸。
    狠狠地瞪了余隐一眼,跟皇帝告辞,领着自家闺女走了。
    余隐从袖子的缝里偷偷往外瞧,见两人走远了,才暗自松了口气。
    安阳公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余隐吓了一大跳,忙用袖子遮住脸,继续哭嘤嘤。
    安阳公主道:“余大人对余夫人的一片真情,着实令人感动。”
    她也不是死皮赖脸的,只不过白三能来讨说刀子,她自然也不甘落后,有些事情不争取一下,便会后悔一辈子。
    如今看到白三离开,再看余隐不由觉得好笑,人家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她们两人先是吵得不可开交,实在是有失体统。
    余隐道:“公主明白便好。”
    安阳公主:“……”
    好欠揍,好欠揍!
    安阳走后,皇帝不可思议道:“老余,你真的没有动心过?”